“那行,这就交给你了,我再跟大嫂去看看后院的布置。”十阿哥还在孝期,提前离开也说得过去,她便没有多纠结。
等到晚上知道今儿九阿哥闹的那一出,菀凝恨声说道:“老九真让人讨厌。老十喜欢吃,我愿意给,关他什么事儿。老十又不是他儿子,管的倒是挺宽。”
三阿哥双手搭在脑后,整个人躺在床上,“老九啊?其实我最佩服的反而是老八,你说他怎么做到让老九这般死心塌地的呢?”
皇家的这些阿哥就没有真蠢的,包括自诩笨蛋的老十。跟其他兄弟比,老十或许笨了些,但放到外面那也是能独当一面的。跟别说自小就以‘狡诈’在兄弟间闻名的老九。
凭良心说,老九那脑子,兄弟中还真没几个人能斗得过他。
大家都说他是太子的跟屁虫,可他还有自己的想法呢,有什么事儿他会跟太子商量。老九这个就不是跟屁虫,是应声虫了。就,完全没自己的想法,被老八牵着鼻子走。
胤祉自诩聪明,可对老九,他是想破脑袋都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想呗,左右跟咱们没关系。怎么你还真想跟每个兄弟都相亲相爱啊?”她看三阿哥可不像是这种人。
三阿哥转头
看了她一眼,之后伸出胳膊把人搂在怀里。
“说的也是,横竖跟咱们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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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阿哥大婚的流程跟三阿哥是一样的。四阿哥所早早地挂上喜庆的红灯笼,大婚前一日四福晋的嫁妆一箱又一箱的送入阿哥所。
菀凝、石雅惠与大福晋、裕亲王福晋等全部提前来到这边帮忙。几人正指挥着众人放置嫁妆箱子,就见郭络罗氏走了进来。
菀凝伸手扯了扯石雅惠的衣袖,冲着那边努努嘴,“她来做什么?我看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菀凝可不会忘,当初郭络罗氏是怎么欺负宿嫆的。这么多年过去了,安郡王岳乐也没了,郭络罗氏依旧跟之前一样嚣张。不过是个侧福晋,还真把自己当成老八嫡妻,对着别人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多年前就是那般德行,她不信,今儿对方是来贺喜的。
菀凝有些不放心,“不行,这边交给你和大嫂,我得盯着她点。”
石雅惠点头,“行,我们这边还有二伯母她们帮忙,不打紧。”
人这一辈子就这一次大婚,若是被搞了破坏多恶心人。石雅惠也不想把人想的那么恶毒,如果对象是郭络罗氏的话……
看着郭络罗氏围着箱子转悠,菀凝直接走了过去,她脸上挂着笑容,“郭络罗格格来了,快这边请,听说格格跟八阿哥的婚期也不远了,日头那么大,可别晒黑了脸。我跟你说,这男人啊
,都是看脸的,尤其是新婚夜。”
八阿哥都已经十五了,他跟三阿哥一样后院一个女人没有。不同的是,三阿哥是自己乐意,他是被郭络罗氏逼迫的。
前两年惠妃按照惯例给八阿哥挑了教导房事的宫女,她这头刚把人送到八阿哥那边,郭络罗氏就从宫外杀了进来。她也不找惠妃的麻烦,只对着八阿哥一哭二闹三上吊,硬是看着八阿哥把人送回去才罢手。
郭络罗氏对八阿哥的重视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今日喜庆,菀凝也不想上来就把事情闹僵,所以提八阿哥绝对没错。
郭络罗氏似笑非笑的看着菀凝,她双手环胸道:“怎么,你怕我闹了她的新婚?”
菀凝睁眼说瞎话,“哪能啊,皇阿哥娶嫡福晋,又不是纳小,一举一动汗阿玛都看着呢。你出身名门,我想不至于这点道理都不懂。敢在今天闹事的,那不是给自家找麻烦嘛。”
她脸上笑眯眯的,说出来的话一点也不客气,阴阳怪气十足。
她在用行动告诉郭络罗氏,皇上本就对其不满,碍于岳乐才赐了这个婚。如果郭络罗氏敢闹事儿,她就敢去皇上面前告状。
郭络罗氏被气了个半死,她咬牙道:“她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对她这般用心,不过是个破落户罢了。”
她伸手指着前面的嫁妆箱子,“你瞧这些嫁妆,我猜除了内务府置办的,乌拉那拉家也没给她陪嫁多少吧?”
内务府给的
嫁妆、聘礼都是有定数的,所有皇阿哥们都一样。她一眼就能瞧出来那些是内务府准备的,那些是乌拉那拉家准备的。
三福晋大婚的时候嫁妆摆了一个多时辰,整个三阿哥的院子都要放不下了。再看看乌拉那拉氏。具体多少台她还不清楚,但这每个箱子里摆的可不如三福晋那时候满当。
她本意确实是来找事儿的,因此这话说的格外大声,引得不少前来看嫁妆的宗室们纷纷侧目。
郭络罗氏有些得意,她心说,你拦着有什么用,该丢人的还是会丢人。
她以为菀凝会生气,哪知菀凝并不为所动,她道:“那又如何,那只能说明费扬古大人生前清正廉明,乌拉那拉家送的每一份嫁妆都是干净的。倒是郭络罗格格,不知道你的嫁妆……”干不干净?
看着郭络罗氏气愤的脸,她又道:“瞧我差点忘了,你是侧福晋,不管是嫁妆规格还是婚礼都跟嫡福晋不一样,我拿你跟宿嫆比,这不是欺负人嘛。”
她本意是给郭络罗氏留了脸面,奈何对方不要,既然如此那就怪不得她了。郭络罗氏在意八阿哥,更在意自己的身份。
早年大清还没入关的时候是多妻多妾,侧福晋也是妻,它与嫡福晋、大福晋等等待遇都是一样的,甚至能争夺管家权。如今略有不同,侧福晋虽然仍旧上玉碟,再也不能跟嫡福晋平起平坐,更别提管家,说白了她只能算是个
贵妾,而不是妻。
有时候菀凝也会想,是不是郭络罗家的血统有问题,不止九阿哥,就连郭络罗氏都对八阿哥死心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