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的太子合上折扇,“四弟说的对,天下哪有不疼爱儿子的母亲。孤也是担心你们说的忘了时间才让人去提醒一句,毕竟你们母子夜话时间有的是,这娶妻吉时可只有一个。”
等四阿哥去换了衣裳,
太子道:“老三,老四的话你信么?乌嫔能对老四有母子情?”依他看,乌嫔对乌嫔有母子情的可能比太阳从西边出来还难。
三阿哥手摇着扇子笑道:“二哥心里不是有答案么,何必又来问我?其实四弟这样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亲额娘,他心里未必没有一丝期盼。算了,大喜的日子就让他高兴一会儿吧。”
他觉得四弟应该还能在高兴一段时间,毕竟乌嫔想上位就得让汗阿玛知道她的好。而最能体现她好的,就是对四弟关照。
菀凝与石雅惠对视一眼,石雅惠叹息,“四弟也不容易。”
两个额娘看着挺好,实际上的悲苦只有自己知道。
菀凝深以为然,“只希望乌嫔这份‘好’能多持续一段时间,这样宿嫆也能少受点罪。”
在座的四个人没人相信乌嫔会真的变好,都觉得她是有所图谋。可就算是这份虚假的好意,对四阿哥来说却弥足珍贵。
四阿哥换好衣裳出来,皇阿哥们陆续来了。包括前两日闹了不愉快的八阿哥与九阿哥,九阿哥虽然耷拉着脸,至少人到了。
皇阿哥们来了,菀凝与石雅惠就从屋里出来,两人与大福晋凑做堆去了内院。
这个时候还没有客人,她们三坐在一起喝着茶说说话。等四阿哥带着兄弟去迎亲,宗亲、贵妇陆续到来,三个人跟在裕亲王福晋后面帮忙招呼客人。大福晋、二福晋有过一次经验,裕亲王福晋主
要教导菀凝。
接待客人的空隙,她问道:“听说你昨日跟郭络罗氏起龌龊了?她那人脾气跟咱们不同,你日后注意点,别跟她硬碰,小心吃亏。”
昨日她就看到菀凝跟郭络罗氏说了什么,只不过当时忙,她没来记得问。今日正好凑在一起,她觉得应该好好说说菀凝。
安贝勒府的人她见了不是一个两个,她们府上出来的女眷正大光明不行,阴招一个比一个在行。菀凝这孩子看着是个没心眼的,她真担心一不小心被算计了。
菀凝笑着挽着裕亲王福晋的手,“我您还不知道,您什么时候见我吃过亏?再说我与她本就不是同一个级别,将来交往的圈子也不同,俩人能不能碰到还是一回事儿呢,她又能把我怎样?”
不是她自大,而是事实如此。郭络罗氏入门是侧福晋,侧福晋交往的都是各皇子、宗室的侧福晋,你见谁家嫡福晋纡尊降贵去与侧福晋攀谈?
也就安贝勒府的人眼高于顶看不清现实,实际上他们家在岳乐死的时候就大不如从前了。皇上没发作他家或许有用意,但他家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重要。
裕亲王福晋有些无奈,“你呀,你自己知道分寸就好。对了,三阿哥有没有说你们什么时候出府?等出了宫,记得去多去我府上坐坐,额娘都想你了。”
说起裕亲王府,菀凝有些不太高兴。裕亲王福晋乐了,“都多久的事儿了,你
这丫头还记仇呢?”王爷不就夸了八阿哥一句,瞧这丫头,还不高兴呢。
菀凝道:“不是我记仇,二伯夸谁我都没意见,就老八不行。二伯母你没发现吗?老八他这是在学三阿哥呢。”
三阿哥从小受到熏陶一直是温润如玉的形象。老八呢?什么路线不好走,偏要走这个。若说他不是故意的,菀凝才不信。
说老八礼贤下士,那分明是没脾气、自甘下、贱。安贝勒府对他什么样他自己不清楚?换做旁人早就恼羞成怒不来往了,就他跟没事人似的。
这是大度吗?
在她看来就是低贱,是他自己把自己踩进了尘埃里面。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算了,偏他气质跟三阿哥差不多,那些人闲着没事干总会把两个人放在一起比较。这才是最让菀凝生气的。
裕亲王福晋轻笑,这丫头还说对三阿哥没意思,瞧瞧,这不就护上了。她道:“别气了,额娘不是替你出气了。赶明儿你带着三阿哥一起去我们府上,让他瞧瞧三阿哥的本事,你看他还夸不夸八阿哥。要我说你们俩就是太低调了。”
三阿哥这人确实很低调,如果不是他一直跟在太子身后,很少有人会注意到他。还记得几年前,若不是三阿哥跟皇上在校场比武的事儿被人传了出去,大伙还不知道这位天生神力、武艺惊人。
所以,她觉得那件事儿也不能全怪裕亲王。
裕亲王福晋给菀凝支了招,菀凝
轻声哼哼:“我才不呢,又不是耍猴的,做什么一定要显摆出来。”
像八阿哥那样到处招摇跟个花孔雀似的,她才没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