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清楚,他却不会直接说出来,三阿哥道:“那倒不是。我是担心大家都知道凌谱跟二哥的关系,若是真查出什么,有人拿他说事儿。我觉得既然要查,不如就先从凌谱查起,反正凌谱是无辜的,咱们做做样子,让大家都知道太子殿下是多么铁面无私。只是凌谱大人要受一点委屈了。不过我相信凌谱大人跟弟弟我一样,为了二哥,别说这点委屈就是再大的委屈也愿意。”
“不止内务府,还有詹事府,我觉得这都要查。如此等查出那些贼人来,他们才无话可说。您觉得呢?”
太子狐疑的打量他几眼,他怎么觉得老三话里有话呢?太子摩挲着下巴,虽然觉得老三这话怪怪的,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老三说得对。内务府那帮老家伙难缠的很,如果只查他们,说不定最后还会让他们把詹事府牵连出来。既如此还不如提前把詹事府查了,到时候他们也无话可说。
而且,他虽对凌谱放心,整个詹事府可不止凌谱一个人。就算凌谱没这意思,不代表其他人也没有。
“三弟说的对,既然如此就拜托三弟帮忙好好查查。”见三阿哥想开口,太子误以为他懒病犯了不想帮忙,便道,“孤几个弟弟就你闲着,而且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你惹出来的,你
不去谁去?行了,孤也不让你帮忙,办完这事儿,不管他们有没有问题,孤都给你一万两银子。这总行了吧?”
三阿哥道:“二哥你可真会冤枉我,我本来就想说如果二哥没人手,弟弟的人做熟了,不介意帮忙。弟弟如此好心,您怎么能误会呢。”
太子气的跳起来给了他一脚。“滚,真当孤不知道你的那点小心思。你会这么好心?一天天竟给孤惹事,赶紧滚吧。”
三阿哥被太子从毓庆宫赶出来了,出来的时候衣服上还有脚印子,疑似被打了。
得知这个消息,凌谱得意道:“怎么样,我就说了区区一个三阿哥不足为据。任凭他再厉害太子不还是相信我?”
那几个诚惶诚恐的内务府管事顿时喜上眉梢,他们对着凌谱巴结道:“是啊,是啊,全靠凌大人从中周旋,一点小意思,还望笑纳。”
凌谱笑眯眯的接过几张银票一看,全部都是五千两,他就明白这些人是商量好的。跑趟腿就有两万五千两银子入账,这笔买卖还是很划算的。
他把银票往口袋里一装,当即道:“诸位大人客气了,大家同朝为官,理应相互帮助。”
拿了银子,凌谱心情很好,他横着小曲儿往家走,走到一半又想起什么,遂吩咐车夫改道。凌谱嘀咕:“有些日子没去看云溪,不知这小娘们想老夫了没有。”
若是隆科多他岳父在一定会知道,这云溪便是与他新纳
的侧室李四儿是好姐妹,两人同出自彩云阁。而这彩云阁是京城最大的烟花之地,里面的女子多为汉女,其中很多都是从江南买来的。
李四儿被赎了身还被纳为侧室,不知道羡煞了多少彩云阁的小姐们,就连云溪都忍不住蠢蠢欲动。
可惜彩云阁的老鸨不傻,李四儿毕竟年纪大些,就算是留着也赚不了几年银子,如此还不如在她值钱的时候狠狠赚上一笔。云溪可不同,她不仅年轻长的还比李四儿漂亮,就算有人出高价,老鸨也不松口。
三阿哥一直让人跟着凌谱,得知他没有回家,便觉得其中有事儿。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发现时间上早,便对菀凝说:“要不要一起去看热闹?”
要啊,有热闹怎么能少得了她。菀凝当即换了身利索的衣裳跟在三阿哥身后。两人跟着报信的奴才一路来到彩云阁附近。眼看着凌谱让人停了马车,一副要进去的架势,三阿哥给对面跟着他的人打了个手势,让人拿袋子套住凌谱的脑袋把人打晕扛了过来。
彩云阁附近的人尖叫出声,只见领头的拿出一块令牌,“官服办案吵什么,这人是朝廷命犯,不想惹祸上身的就闭嘴。”说着他招呼人带着被打晕的凌谱和车夫走了。
菀凝抬头看着对面,她伸出手指指着牌子道:“彩云阁?这该不会是传说中的花楼吧。”想到这里她一阵恶寒,“凌谱也真够恶心了一大
把年纪居然也好这口。”
三阿哥嘴角挂着冷笑,“何止凌谱,看见没,那个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那边那个是镇国公,还有那个奉恩将军……”
三阿哥随手指了十多个人,这十几人不是朝廷命官就是朝廷命官的儿子、女婿。
菀凝疑惑:“不是说朝廷给的俸禄很少都不够花用吗?他们哪来的银子逛花楼?”她捅了捅三阿哥道,“我觉得有必要让人把这些人都记下了,顺便查查他们的产业。我不信他们祖上都这么有钱,供着他们胡吃海喝,说不定其中就有人是搜刮的民脂民膏。”
没遇上也就算了,既然遇上了,这事儿总要管一管的。
三阿哥深以为然,他把范自平留了下来,身为三阿哥的贴身大总管,京城大部分官员他都认识。
三阿哥与菀凝上了马车,他让人直接把凌谱二人带回三阿哥府。三阿哥府如今人少,后罩房有很多空房间,把人扔到里面,他让人把凌谱绑了,然后静静的等着他醒来。
凌谱精明,醒了还想装,却被三阿哥一语道破,“醒了就别装了,大家都是聪明人玩这套就没意思了。”
三阿哥并没有伪装,凌谱睁开眼看到他,便道:“三阿哥,绑架朝廷命官是犯法的,就算你是皇阿哥也不能例外。你就不怕我一纸诉状告到皇上那儿去。”
三阿哥轻笑,“凌谱,刚夸了你聪明,你怎么就糊涂了呢。本阿哥既然敢抓你,
那自然是有理由的。睁开你的狗眼瞧瞧这是什么?”
胤祉手里拿的不是别的,正是今晚那些内务府管事贿赂凌谱的银票。他翘起双腿交叠的放在前面的桌子上,看着凌谱铁青的脸轻笑:“你猜他们现在在哪儿?”
有一瞬间凌谱的呼吸是混乱的,三阿哥什么意思,难不成三阿哥把他们所有人都抓了?
他不想相信,可是看三阿哥的样子又有一瞬间的动摇。
他拿不定三阿哥的主意便道:“我承认这银子确实是他们贿赂我的,这不是三阿哥您断了他们的财路,他们想让我帮他们出头给三阿哥您一点教训。不过,我只拿了银子可什么都没做呢。”
凌谱的话半真半假,反正那几个管事也已经暴露了,他索性就把所有的罪名都推给他们。他背后有太子,只要三阿哥手里没有把柄,就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菀凝‘听’到了凌谱的心声,她直接道:“你说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儿入宫见太子了。哼,你明明知道事情的真像居然骗太子说三阿哥苛刻下人。还有,这些年你仗着太子的势,都干了多少坏事,像今天这样收受贿赂又有多少?赶紧的老实交代。”
凌谱是认识菀凝的,看到她,道:“三阿哥,您好大的胆子居然让三福晋插手朝政,信不信老夫参你一本。”
三阿哥冷笑一声:“好啊,那你去啊?你若能走得出这个屋子,本阿哥就算你有
能耐。”
什么插手朝政,胤祉根本不在乎这些。这件事本就是菀凝查出来,她有资格知道真像。而且这里是三阿哥府,府上都是他的人,就算凌谱说出去,又有谁回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