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走后没多久,何仲就急匆匆跑了来,因为跑的急,他路上还摔了两个跟头,整个人狼狈的很。
三阿哥看到他乐了,“我说何仲你这是做贼去了么,瞧这样儿也不怕太子看见抽你。”他二哥可是个很注重形象的人,不只注重自己的,还有身边的奴才。他身边的奴才必须长的好穿戴讲究,用二哥的话说这叫牌面。
尤其何仲这个大太监,更是严格。
他认识何仲那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
何仲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哎呦,我的三爷哎,您老就别拿奴才开涮了。太子殿下喊您呢,赶紧跟奴才走吧。”
三阿哥敛了笑,“二哥出事儿了?”二哥喊他去毓庆宫常有的事儿,以往有时也会派何仲过来,但大部分时候都是毓庆宫的二总管来。就算是何仲,像今日这般慌张他也是头一次见。
三阿哥不敢耽搁,他对着其他人吩咐几句,又把招财留下看着,这次招呼何仲往前走,一边走他一边说:“二哥出什么事儿了,汗阿玛刚才已经带人去了毓庆宫,你可遇上了。”
何仲擦擦额头上的汗,点头哈腰,“遇上了,遇上了。”他不着痕迹的看了眼自己的腿,那里还有皇上踹的印子。
“您放心皇上知道奴才前来找您。”怕三阿哥担心皇上责问,他特意加了一句。
他刚才遇见皇上就发现
了皇上心情特别不好,浑身上下都带着怒气,让人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唯恐被皇上发现自己被迁怒。
三阿哥颔首,他步子快,看何仲跑的气喘吁吁,便顿住让他缓缓。何仲感激的笑笑,却不敢真的停下休息,他道:“三阿哥,太子心情似乎不好,咱们赶紧走吧。”
胤祉点头,他下意识的摩挲了下身上带的荷包,道:“说吧,二哥到底怎么了?遇到什么人什么事,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何仲笑了下,他舔舔唇道:“太子殿下具体遇到什么事儿奴才并不清楚,不过奴才猜测应该跟索大人有关系。您入宫没多久索大人就来了,两个人在书房也不知说了什么,奴才就听见掀桌的声音。”他当时吓得一激灵,手先于脑子直接推开房门走了进去,还没等他看轻屋里的状况就被太子骂了出来。
何仲那可是从太子很小的时候就伺候他,对太子的脾气不敢说百分百,总也能摸清七八分。太子当时的情况,一看就是气急。
后来,索额图走了,太子就让他过来请三阿哥去吃酒。他走的时候还听见太子吩咐其他人去拿酒。
太子喜欢喝酒,没事的时候一个人也会小酌几杯,但像今日这般一要就是好几摊子,还是头一回。
何仲说完就住了嘴,等着三阿哥回答。
胤祉若有所思,联想到自己今日所做,不到片刻他就猜出个七八分来。
还记得他从凌谱家
查抄出卖官鬻爵的证据,菀凝说的一句话。她说:“凌谱一个奴才就算胆子大,应该也不至于如此。他背后肯定还有人。又或者,他是发现有谁这么做,想着法不责众,所以跟风。”
菀凝都能看出来的问题,三阿哥心里也有数,今日太子的反常更是证实了这一点。
三阿哥到毓庆宫的时候,石雅惠与康熙都在,太子一身酒气抱着康熙嚎啕大哭。
“汗阿玛,您把儿臣废了吧,儿臣无能啊,都是因为儿臣他们才敢。可索额图是儿臣除了汗阿玛、三弟外对儿臣最好的,儿臣不忍责罚他。儿臣有罪,儿臣不配当这个太子……”
太子噼里啪啦说了很多,每一句话都吓的石雅惠脸色惨白,康熙铁青着脸。
康熙看到三阿哥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劝劝太子。
三阿哥并没有如愿去劝太子反而火上浇油,“儿臣觉得太子说的不无道理。汗。不是,皇上您先别生气听儿臣说完。太子是您亲自养育的,他品性能力不用我们说吧。可你看,外头有人虎视眈眈盯着他屁股下边的椅子不放,他为了不给您丢脸不丢命每日小心谨慎不敢踏错一步。辛苦吧?”
见康熙静静地看着他,他深呼吸接着说了下去,“原本这也没什么,二哥说他既然坐在这个位置就应该为您分忧,为大清分忧。但是,架不住总有人拖他后腿啊。这前有狼后有虎的,您让他怎么办?”
三阿哥能理解太子跟索额图之间的感情,就是因为理解,他才明白,当太子知道索额图牵扯其中后的那种痛苦。
对索额图,三阿哥是生气的,气他打着对太子好的名义净干蠢事,让太子陷入两难。
三阿哥说完,太子就抬起头,他哽咽:“三弟啊,二哥没白疼你,这宫里也只有你最懂二哥。要不这样,二哥看你本事也不错,这太子之位让给你吧。”
太子本来还没感觉,话说出口竟然觉得十分有道理。若是别人登基,他这个元后嫡子肯定没有好下场,三弟就不一样,三弟肯定会对他好的。
他目光灼灼的盯着三阿哥,三阿哥一蹦三尺高,吓的差点夺门而出,他大喊:“二哥,我把你当亲哥,你可别害我。这破太子有什么好,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猫晚,不能随心所欲不说,还是那明晃晃的靶子。您觉得我是有多蠢才接这苦差事。我这边帮您呢,您可倒好,居然陷害兄弟。过分了啊。”
太子的利弊他几岁的时候都看透了,才不干这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太子悲愤的伸手指着三阿哥,“汗阿玛您都听见了吗?老三亲口说的只有蠢货才会做太子。您打小就疼我,您不是说我要什么就给什么吗,现在我不想当太子了。”
他不当太子索额图等人应该就能老实下来,就算不老实,那他们坑的也不是自己。
康熙本就生气,如今被这俩儿子的行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