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小溪推开厚重的挡帘来到店内,一边缓气一边扫视店里。
今晚店里的客人比平时少了很多。大概还是因为之前的畸形袭击事件,人们白天都不敢出门更何况晚上。
总是少不了买醉的人。有张桌子上摆了七八个普通的空酒瓶,喝得醉醺醺的男子趴在桌子上说胡话。
帕特拉骨酒价格不便宜,最便宜的一瓶也是普通酒水的十倍,所以买醉还是喝普通酒更划算。
店里的伙计看到单小溪,朝她招招手。
“婷姐在楼上房间等你,叫你来了自己过去找她。”
食馆二楼是林婷和伙计们的卧房。单小溪熟门熟路敲开她的房门。
“你来了。”林婷的语气颇显无奈。
单小溪点了点头“我来了。”
“你真的想清楚了?”林婷再次提醒,“去了河对岸,就连我都无法保护你,一旦沾上他们,就很难甩掉了。”
“我知道,”单小溪心意已决,“我一定要找到哥哥,不管走什么途径。”
“你跟你哥哥真是一个脾气,明明你们都十几年没见过了。”
林婷边说话边换上一套黑色的紧身衣。紧身衣紧紧包裹她的身体,将她的身材衬托地更加凹凸有致。
跟她这一身相比,单小溪的一身运动服就太没有看头了。还好她有一张清秀可爱的脸和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会让人把她错认成男孩子。
林婷又拿出斗篷罩在身上,还给了单小溪一件。
这种斗篷是用整张的帕特拉皮裁制成的,可以更好的阻隔红月辐射,千金难求。
单小溪个头要比林婷高一点,但她穿的是运动鞋,林婷是高跟鞋,从背后看上去两个人差不多的样子。
两人从二楼侧面的楼梯下来,从后门出了食馆,快步向合金桥走去。
两人走得不紧不慢。在这样的夜色中,林婷明显比单小溪更适应更游刃有余。
“你是第一次去西岸?”
“是,听说去那边要交过桥费?”
“跟着我就不需要。”
“为什么要收费,他们不想要更多的客人吗?”
“就像红灯街不收流莺一样,他们不需要底层客户。”流莺是最底层的卖春女。十二年前的青草街上就曾有过流莺。
踏上合金桥,从东向西,走到一半就能看到那边桥头站着几个人。他们是守桥人,负责收过桥费。
单小溪和林婷,从并肩而行换成一后一前。
守桥人正聚在一起抽烟,瞧见桥上过来两个人都略显差异,其中有人认出了林婷。那人对着林婷弯腰点头,颇为尊敬的样子。
林婷跟那人打了招呼,拿出一块牌子递给另一个人检查,再跟那人打听情况。
“这几天过桥的人多吗?”
“东岸这几天都没什么人过来,那些胆小鬼们都吓怕了。”
林婷没有多言,拿回牌子后收起来,然后又掏出一个盒子递给那人“兄弟们辛苦了,几块点心,给大家解解闷。”
盒子里是用特殊材料腌制的帕特拉风干肉,有嚼劲又有嚼头还能壮阳,十分受男士喜爱,价格也不便宜。
跟萧条的东岸不同,西岸的夜晚依然人声鼎沸。
单小溪第一次来西岸,忍不住好奇得东张西望。
西岸的街道上方被大幕遮挡。
这种大幕用帕特拉皮一块块缝制而成,阻挡了大部分红月的光芒,让人们可以在夜晚的街道上行走如常。
当然这种阻隔并不完全。红月的辐射远不是用张兽皮就能隔离的。尤其是在大幕边缘,月芒依然毫不留情地倾泄而下。
因为没有月光,所以这里的街道是有路灯的。路灯是太阳能储能的,可以尽情得挥霍能量。
单小溪已经摘下夜视镜并收了起来。她很想把斗篷也收起来,但看到林婷没有那么做,也就做罢了。
西岸房屋的风格偏欧式洋楼,有些楼房看着还有些像某种宗教建筑,比隔岸看到的更显奢华。
这样的建筑造价不菲,似乎不应该出现在平民聚居的四环。
西岸的有钱程度过了单小溪的想象,让她不由心生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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