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需要叫池商序不用担心,因为两人关系本就很浅。
还蒙着一层成年男女间的心照不宣,再多挑明就是她不识趣。
池商序说记她的人情,也许这也是记人情的一种方式。就像阿拉丁神灯,能实现她三个愿望。
见林知樾算一次,半夜解救她算一次……
她太久没说话,池商序才问“什么?”
“没什么,明天起来就去换房子,也不用再担惊受怕。”她清醒了不少,戴上假面后隔着手机大大方方地撒娇“多谢池先生不嫌我烦。”
“池先生初来嘉屿,还能这么快联系警方,想必很麻烦。”
电话另一边许久没有声音,周璟疑惑地将手机移开,以为电话已经挂断。可一秒一秒跳转的计时又宣告着,或许池商序只是不想说。
“那池先生,晚安。”她识趣地道别。
“好。”
电话挂断,空旷房间内最后一缕声音也熄灭了,深夜的窗外听不见鸟叫,万物静谧。池商序踩着拖鞋下了床。
嘉屿不如香港潮湿,但夜深露重,他抬手打开窗子,夜风还是灌湿了他的衣领。
修长五指间把玩一枚小小的白色耳饰,珠圆玉润,在掌心里翻滚,落到蛇戒的獠牙一侧,像是被黑蟒衔住,瞬间动弹不得。
*
数小时前,嘉屿市cBd大厦。
高层办公室只有这一间还亮着,不之客大咧咧霸占正中央的真皮转椅,皮鞋搭上办公桌,一下一下摇晃。
大门被“砰”一声推开,办公室主人边松领带边不耐烦开口“你什么毛病?知道什么叫工作时间吗?”
傅迁拿着他桌上一本书乱翻,一边哼笑“工作时间是针对上班族的,温少爷,你是上班族吗?”
“要卷起来,不然会把家产败光。”
温时逸给自己倒了杯水,把他说的话左耳进右耳出。到了他们这个层次,财产早成了一串无意义的数字,每日出账不如进账多,就算再败,也能保证子子孙孙用不尽花不完。
傅迁知道他耐心只有几分钟,清了清嗓子,说正事“今晚池商序第一次参加私人聚会,你知不知道?”
香港与嘉屿虽然只有一海之隔,但这边的人就算再能一手遮天,都没法将手伸到海的那边去。老派香港豪门树大根深,难以撼动,他们这点小身家,不够看的,碰都不能碰。
池商序在香港是很出名的,池家是顶级豪门,他父亲池恺绅早年刚退。外人以为池家势微,纷纷想挤占上位,全在数月内被池商序不动声色地摆平。
在香港,他从不拒绝商谈和私人聚会,而在嘉屿,却悉数拒绝,令人猜不透。
而正是因为拒绝,这时的欣然接受又变成一种喜恶倾向。
温时逸难得正色起来“黄老请的?”
“他请不动,是小薄总。”傅迁用眼神示意他也给他倒一杯水,温时逸没理,他只能干着嗓子继续说“据说薄景明与他有私交,关系还不错。”
“所以,不正常吗?”温时逸冷哼“你管人家私交?”
“还有呢。”傅迁点开手机,甩在桌上,屏幕上是一张非常模糊的侧拍照。
今晚他第一时间去了监控室,可那人像早有预料,半小时内监控删得干干净净,连他进出的痕迹都没留下。
这一张,还是他的人在会所外偷拍的。
天色昏暗,男人笔挺的黑西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这显得他身侧的白色身影格外显眼。
女人被他遮得严严实实,只余一抹白裙裙摆,像花瓣在他身侧绽开,他拢她纤腰,格外亲昵,侧头说着什么。
“自己看看。”
“我倒是好奇,谁这么大胆,送女人还真送成功了?”
说完,傅迁抬头看了他一眼“有没有可能是你妹妹?”
温时逸还没细看,已皱着眉斩钉截铁地说道“绝对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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