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力水山时,正是傍晚时分。
半轮红日悬在天边地平线上,半升半落。周璟下车,眯眼看夕阳正好。
池商序也下车,在她身后低声交代阿均些什么,讲几句粤语,她听不清。
确定关系后,似乎一切都在悄悄变化。他走来时,西装外套搭在手臂上,随后又披在她肩上,带着熟悉淡香将她缓缓笼罩。
没有往日试探和肆意撩拨,他对她是十足珍重。
手掌也落她肩上,闲不住似的揉一揉她圆润的耳垂“饿不饿?”
一整日只吃了早饭,又吵过一次架。池商序提起时,她才觉得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
扯了扯嘴角,她说“饿了。”
“江姨做好了饭,都是你爱吃的。”
“你怎么知道我爱吃什么?”她转过去,歪了歪头问他,嘴角是压不住的笑意。
橙色夕阳光晕将池商序的黑镀上一层金边,香烟已衔在唇边,见她转身,又收起。
池商序也轻笑“你是不是觉得,你的心思很难猜?”
“为何不难猜?”
“你好多问题。”晚风轻拂,她鬓边碎被扬起,美得生动,池商序将人拉近,手指将碎掖到耳后。
“你不是讲钟意我,难道我问题多,你就不钟意了?”
“唔会。”指腹划过她耳际,低头吻一吻她脸颊,池商序很耐心地回着“你怎样我都钟意。”
温香软玉从他手中溜走,周璟披着他外套转身走回别墅,只有声音传来“池生,我好饿,快吃饭。”
只有夕阳落日窥见她耳根一点淡淡粉红,宣告着对这连番情话招架不住。
可恶啊,这男人怎么这么会。
晚饭桌上,江姨煮了两杯热红酒。池商序口味清淡,而周璟喜甜,手是她那杯便多放了些冰糖,又放了迷迭香。
只是江阿姨品不出萦绕两人之间的奇怪氛围,她去添水时,只觉得空气都是甜丝丝,还以为自己煮红酒的技艺又精进,兴高采烈地多煮了一份,也端给阿均喝。
近些日子大补的汤都进了阿均的肚子,他每日起床穿衣都觉得西装裤更紧了一分,连番拒绝,但推脱不了江姨的盛情。连平日里常用的“开车不能饮酒”的话术都没用了。
因为江姨将他与池商序刚才谈话内容听了一些,笃定先生今晚不会再出门。
再一抬头,阿均和她同时瞧见池商序脸上的微笑——他仔细在听身边女人讲些有趣的事,笑容浅,却是真心实意。
于是江姨感叹“先生年后很开心。”
阿均点头,还是喝了一口热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