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彻底消失了,不留一丝痕迹。
池商序的手指按在她的红色小痣上,然后说“你知道我是怎么认出你的?”
周璟摇了摇头。
“你走前与我说,你是受伤后会留下痕迹的体质,于是用麦梗在手臂上刺了几下。”月光下,红色小痣周围的皮肤被拉抻开,那形状不规则的痣才显出原本的模样。
随着岁月的流逝,痕迹已晕开,但仍可辨认,它正中是空心,边缘的一整圈里有一条不明显的缺口。
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字母“c”。
“你说,你留下了独一无二的痕迹,叫我一定要在未来的某日认出来。”他微微仰头,吻在那颗痣上,用力地将她拥紧“我认出来了。”
“没有太迟,对不对?”
周璟没有讲话,只是红了眼眶地吻上他。
他讲的,是他曾经为了寻一个人,独自前往缅泰交界,深入人口贩卖组织,惊险脱困。而他没有讲的,是自那以后的每一年每一月,午夜梦回时的恐惧和心空。
自那以后,曾经意气风的少年就变了个模样。
他开始变得沉稳,开始变得沉默,与家庭心理医生约谈一个又一个下午,从未让家里人现。
直到他心脏丢失的那一部分被找回来,池商序因此终于变得完整。
开始的猜忌和怀疑,而后的试探和相信,本以为只是履行年少时未完的义务,医自己的心病,等到再抬头看时,才觉已情深难抑。
客厅的纱帘温柔飘荡,圆月时隐时现,透过半开的阳台门,周璟可以看见隔壁阳台的扶手椅。
在他还未被戳穿身份的那几日,邻居那位神秘的先生便是每夜坐在躺椅上,边吸高卢香烟,边读一本书。
一吻终了,她微微抬起上身,去拉开茶几的抽屉,池商序的吻便沿路落在她颈间和锁骨。
直到她不熟练地衔起一支细长的女士香烟,再用他口袋中摸出的火机点了火,他又笑起来“学坏了,是不是?”
但他也没制止,只是看着她慢慢坐起来,盘腿坐在沙边缘,吸一口,再附身,唇对唇地慢慢渡给他。
他享受独处,却更享受与她分享的每一个时刻。闭起眼,缓缓将吻深入。
周璟却一下抽离,在他疑问地看来时,夹着一支香烟,郑重却又紧张地说“池商序。”
“嗯?”
“我们结婚吧。”
利益互换下的契约婚姻早已被抛到脑后,她此时想说的,是来自内心的真真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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