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的出了状元楼,柯丞上前几步就边走低声问;
“公子,要不要属下将那姓邱的给做了?”
后面,送他们出来的台掌柜,听到这话双眼不由瞪大,心下一紧,又为了提醒前面虞杳等人他的存在,便开口;
“公子,您的马!”
台表说着,迅从一旁小斯手中接过缰绳,笑着递给转过身冷眼盯着他的秦沐,然后又笑着道;
“诸位好走!”
秦沐朝他点了点头表示客气,一行人就这么顺着状元街朝城西步行,虞杳才缓缓开口;
“先看看再说,若他们不知好歹,我们也不必讲究!”
“公子,依属下看,就该将那姓邱狗日的给弄了,不然他们不知马王爷几只眼!”
在外虎坝待久了的姚黑子,一身野性,脾气也比以前更加暴烈,说话那是一点儿都不讲究,张嘴就口吐芬芳。
虞杳却不以为然,看了他一眼便笑着道;
“火气不要这么大,咱们都是斯文人!”
斯文人?
身后的几人,对‘斯文’好像有了重新定义!
“再说,这不归城,还轮不到他们张牙舞爪!”
虞杳别有深意的笑着说完,心情也大好,看着人来人往街市,猛的察觉好像比以前还要热闹,便扭头问秦沐;
“街上怎么这么多人?”
牵着马的秦沐快扫了一眼四周,然后低声回道;
“回公子,近几日正在招兵,周围城镇之人听到消息便都闻讯赶来,所以人比平日要多些!”
听到这话后,虞杳没再问什么,而是边走边观察来往的行人,确实壮年男子要多一些。
由于人太多,他们没法骑马,只能步行,路过如意坊时都没进去,自然也没看到街对面的一对主仆;
“萧美,你看几人前面那位,可是恩公小公子?”
被自家公子——萧鹿云提醒,萧美顺着他指引的方向看去,只看到被秦沐,柯丞等人护在中间,又被健壮的初一挡住的虞杳半边脸,踮起脚尖儿努力辨认一番,便不是很确定的道;
“公子,离得太远,人太多,小的没认出!”
“不过……那个头儿看着挺像!”
萧美说完就歉意的挠了挠头,而站在如意坊门口的萧鹿云,却盯着淹没在人群中的虞杳出神,心脏也不受控制的乱跳,让他有种不顾一切追上去的冲动!
萧鹿云抚了抚胸口,强压下心中的异样情绪,好看的眉头也跟着皱了皱,那双如出初鹿般圆而透亮的眼眸,却带着淡淡的忧伤,扭头看着回客栈的方向低声道;
“走吧!”
提着笔墨纸砚恶萧美却一脸不解的问;
“公子,今日不去见侯爷吗?”
萧鹿云脚步一顿,眼中的忧伤愈深沉,却依旧好脾气的轻说;
“不了!这两日忙着征兵,侯爷许是没空!”
明明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穿着,可忧郁的眼神,纯净的气质,柔弱的身体,以及出众的长相,让萧鹿云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仿若落入尘世的佛子一般,与这个肮脏的世界泾渭分明,格格不入!
“那侯爷提出让您去他那里住,公子怎不答应呢?”
他们住的吉祥客栈吃住一切都极好,可萧美觉得,毕竟是花那位小公子的钱,心里过意不去,便不由问出这个问题。
稳而缓慢行走在街上,如同在散步一般的萧鹿云,听到这话也叹口气,扭头见萧美一脸担忧,便轻声安慰他;
“放心,如今我身子大好,自然会想办法自食其力,不会再麻烦别人!”
说着,他看了眼萧美手中的纸和笔,便又笑道;
“这幅画画完,也能挣些银钱,这段时日的吃住便能还给那位……小公子了!”
萧鹿云说的信心十足,可萧美却听的心里不是滋味;
“公子的才学,和至于沦落到给人抄佛经,画画了!”
“再说,公子身子还未痊愈,若是再累出个好歹来,小的……”
说着萧美就哽咽起来,他再也不想体会一次无助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