摒弃杂念,收敛情绪,太子抬头任由顺安帝打量,父子俩对视好一会儿,便听;
“生何事,你来说说!”
突然觉得太子身上多了几分野性的顺安帝,内心莫名欢喜,语气也温和许多。
这一问,给嘉妃问的心‘突突’直跳,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便顾不得旁的,跪起身就要诉苦。
“陛下,解语那孩子实在……”
“太子来说!”
顺安帝冷着脸打断,丝毫不给嘉妃说话的机会,便盯着太子。
“回禀陛下,有些话太子殿下不便说,还是让奴才来说吧!”
跪在门口的徐寅一听,生怕太子又当着皇帝的面陷入魔怔,便壮着胆子跪地向前请示。
闻言,顺安帝略微皱了皱眉,看了眼太子,又扫了眼嘉妃,最后又看一旁的明成;
“徐寅老实本分,口齿伶俐,传话不会有误!”
明成规规矩矩,极为中肯的开口,让顺安帝轻点了点头,而后就看向跪地伏身在太子身后的徐寅,严肃道;
“那你来说说,当时生了何事!”
“是,奴才定当一字不多,一字不落的如实禀明陛下。”
说着,跪在太子身后的徐寅略清了清嗓子,这才开口陈述;
“太子陪着太后娘娘来到水榭旁……”
一听太子陪着太后,顺安帝意外的看向太子,后又一脸若有所思,就听徐寅又说;
“突然,水榭里传出女子的辱骂声,骂虞家小姐短命鬼,说幸好她死的早……”
徐寅当真一字不落,把吕解语咒骂虞杳的话,配上适当的语气给完美的复刻出来,听的上站立的顺安帝脸色冷青,听的靠在夷梳怀里的嘉妃心中不安,莫名后悔!
那宫女急匆匆传话的时候,只说吕解语就要被太子活活掐死,当时情急,她也没来得及多问缘由,便带人急匆匆赶了过去;
如今细细一想,嘉妃心中后悔不已,并对蠢笨无脑,口无遮拦的吕解语恨的要死!
这蠢货招惹谁不好,非要招惹虞家!
招惹虞家也就罢了,非要拿一个死人说事,这不是找死吗!
在嘉妃低头苦想对策之时,突然觉得头顶阴测测的,她壮着胆子抬起头,就见顺安帝沉着脸盯着她,在她心惊胆寒之际冷冷开口;
“拿朕看,太子已是手下留情了!”
“陛……陛下……”
嘉妃心脏狂跳的同时,不可置信的弱弱喊了一句。
然而,顺安帝接下来的话,彻底让她眼前一黑。
“吕氏之女,无德无行,心思恶毒,公然咒骂功臣之女,掌嘴二十,罚跪城门十日,往后不得踏入宫门半步!”
一听‘吕氏之女’四个字,嘉妃心中又气又恨,感觉自己的老脸都被皇帝扔在地上踩了几脚。
这旨一下,她这个吕家女儿成了什么?
以后,吕家其他的女儿哪家还敢娶?
吕家的男儿,哪个好人家的女儿还敢嫁?
想到这儿,嘉妃胸闷气短,硬着头皮直起身,刚要求情,就听顺安帝对明成吩咐;
“让人亲去吕家看着,哪个敢阴奉阳违,朕定让他她下去亲自与虞小姐请罪!”
亲自下去?
那不就是要那人死吗?
突然,眼神与顺安帝对上的嘉妃打了个冷颤,卡在嗓子眼儿的话,被她尽数吞咽了回去。
“嘉妃可还有何不满?”
顺安帝这不是故意给人心上扎刀子吗?
“无……臣妾无任何不满,是臣妾急糊涂了,未曾想其中还有这般原因,还请陛下恕罪!”
“嗯!你既已知错,朕也不好重罚,即刻起回宫闭门思过!”
“是——”
嘉妃不敢表现出丝毫的不满,对于这个没有期限思过,她也什么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