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明公公端着药进来,太子亲自侍奉顺安帝喝完药,看着他睡去,这才转身出来,对明公公低声道;
“父皇就有劳公公了!”
“侍奉陛下乃奴才之责,殿下切莫这般说!”
明公公虽然是皇上身边的亲信之人,可在太子面前,他从来都是毕恭毕敬,极其谦顺的。
正因如此,加上前世的种种恩情,被仇恨包裹的太子,才愿意特别待他。
点了点头,转身就要出去的太子,突然想到什么,眼眸骤冷,就有扭头叮嘱道;
“近几日,不得任何人打扰父皇,若有违抗者……”
话说到一半,太子那双好看深沉的瑞凤眼微眯,杀意瞬闪,又极其阴冷的说;
“只管让人来找孤!”
“是,老奴记住了!”
心思一转,明公公当即就明白太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赶紧应承着,心里却实打实的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有太子撑腰,他总归能轻松些!
“都给我听好了,不得任何人打扰陛下歇息,哪个敢给我阴奉阳违,就等着太子殿下亲自落吧!”
看着太子一步步走远,明公公一脸严肃的警告门口侍卫,得到他们的齐声回应后,这才转身进了内殿。
从承明殿出来的太子,一路沉着脸不语,徐寅也不敢多言,只能在身后默默跟着。
当主仆二人走到东宫时,突然被不远处小侧门儿的吵闹声引起注意,也让徐寅紧张起来,生怕惹太子怒,便壮着胆子开口呵问;
“何人在此喧哗?”
隔着小侧门儿,同外面的人在说什么的外院小太监,听到徐寅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当即转身;
可是,在看到不远处一身墨紫长袍,头戴玉冠,神色阴冷的太子时,当即心头一颤,战战兢兢小跑上前跪地行礼;
“奴才……谷好儿见过太子殿下!”
太子轻垂眼眸,似有似无的扫了一眼跪在两布开外的谷好儿,神色冷沉,不言不语,却抬头看向那小门处。
时刻注意着太子情绪变化的徐寅,见此就站出来,盯着跪在地上的谷好儿问;
“与何人在门外嘀咕?不知此处是何地么?”
徐寅的质问让谷好儿汗流浃背,惶恐不安,咬了咬牙,最终还是选择如实回话;
“回……回太子殿下,回徐公公的话,小门外是……是……”
说着,想起被太子拔舌的刘日,又想起徐寅以前再三的叮咛,谷好儿就不敢继续往下说,生怕自己的舌头也不保。
见他这般支支吾吾,太子也懒得听,沉着脸抬步往前走。
见此,可把徐寅气的不轻,弯腰狠狠戳了谷好儿的脑门几下,咬牙低声骂道;
“舌头被猫叼了怎的?说个话都支支吾吾,平日里的咋呼劲儿去哪儿了!”
说完,徐寅气呼呼就要去追太子,就听谷好儿委屈巴巴的开口;
“是……是伏小姐丫鬟又来传话,奴才赶她走,她赖在此处……”
谷好儿的声音不大,但已经走出好几步的太子却听了个真真切切!
当即,他眼眸一沉,戾气横生,停下脚步就死死盯着小门处。
而身后的徐寅,一听到‘伏小姐’三个字就知道要玩完!
咬着牙狠狠瞪了眼跪在地上,委屈又可怜的谷好儿,而后就胆战心惊上前,还没到太子跟前儿,就听冷冰冰的瘆人声音从他嘴里挤出来;
“把她……”
刚想下令弄死门外丫鬟的太子,突然想起前世的一桩事,便阴沉沉的不语,吓得立在身后的徐寅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一会儿后,又听太子开口说;
“去问问,是哪个?”
因着往日对伏怜滢的偏爱,连带着对她身边的几个丫鬟,太子也是清楚的,便冷冷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