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年,宣帝很高兴,看着大殿中热闹的人群,难得团聚。
珉王府一位王妃两为侧妃和一个皇孙,另外两为侧妃也都传出了消息。硕王一正一侧两位王妃,正妃的肚子也已经隆起来了,钧王府上也一派和睦,齐逸的身子大好,这些都是喜事。
宣帝的目光扫到齐景的位置的时候,目光微滞,叹了口气,终究没有过多追究。场上还少一个人,十一皇子齐睿。
和宣帝并肩坐着皇后,两人左右各坐两位妃子,苏画就坐在宣帝左手边,其他人靠后面坐着。诏书下的有点晚,齐睿还没有赶回来。梅妃看着齐睿空出来的位置,脸上抑制不住的失落。
“开动吧。”
宣帝话,宫宴才能开始,宫乐奏响,舞姬翩翩起舞。表面上看一派歌舞升平,大家是生活在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兄弟之间并不多么亲厚,是以宫宴上除了场面话之外竟然再找不出别的话题。
太后很快就累了,宣帝吩咐下人送太后回去休息,一干人等继续留下守夜,除夕守夜是惯常的习俗,大家面上喜气洋洋的坐在下面看歌舞表演,实际上面和心不合,有的甚至连面上的话都不愿意说,比如齐逸,面对齐文和齐成频频投射来的探究的目光,通通选择视而不见。
齐锦儿今天爷难得乖巧,可能是因为在宣帝面前,也可能是因为公演的气氛有些怪异,被她察觉了。她看着宫宴上的空位,问道“十一皇兄还没回来吗?五皇兄又跑去哪儿了?”
兰妃面色顿时一变,推了她一下,她单纯的看着兰妃不是很理解什么意思,“母妃你推我干什么?”
宣帝看过来,兰妃尴尬的笑着解释道“皇上,锦儿太想几位皇兄了。”
宣帝对她的解释比较满意,既维系了面子,又体现了骨肉亲情。兰妃很会琢磨宣帝的心思,所以一直比较讨宣帝欢心,更何况,她还给宣帝生了皇室中唯一的公主。
此时,相府还未东窗事,齐成还是宣帝信任的边境守军统帅,她和娘家的地位都在,所以宣帝还是很给面子的夸了一句“还是锦儿最懂事。”
正说着话,外间弓腰进来一个太监,禀报道“皇上,十一皇子回来了,此时正在偏殿换衣服!”
“十一回来了?”大概有三年没有见到齐睿了,齐睿在边境总是打胜仗,而且不居功自傲,在军中的威信很高,“哈哈,好!好啊!这才是团圆年啊!”
宣帝感慨,皇后以及众位皇妃都随声附和,几位皇子也表现出兴奋的表情,齐睿靠自己再军中扎住脚跟,是一个可靠的助力,如果能够拉拢……那是再好不过的!
齐骜看了一眼齐成和齐文,大齐的边境线很长,齐成和齐文虽然也在边境,但是三人几乎不在同一个地方,齐睿靠着自己在边境闯出了一片天下,身为兄长,既觉得自豪,又觉得可怕。他们怕齐睿手来居上,成为他们的竞争者。
但是齐睿却从来没有争夺的心思,而是一心扑在对战事的研究上,听说年前又打了个胜仗,把颉利打得缩回木杨城去了。
“睿儿!”
梅妃激动地从座位上站起来看着门口,不大一会儿,门口厚重的帘子被内侍掀起来,一条长身玉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齐睿身穿一件藏青色长袍,窄袖紧腰,把身材完美的勾勒出来外面罩着一件暗红的长袍,一条黑的的腰带将长袍紧紧地束在身上,愈显得英武挺拔。他比离开京城的时候足足高了一个头,虽然晒黑了些,但是比之逸王更加健壮了。
看见自己的儿子平安回来,梅妃激动地几乎要落泪。
齐睿从容的走进大殿之中,走到近前扑通一声跪下“儿臣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见过各位娘娘,兄长。”
在场除了齐锦儿,他是最小的,以前各位皇子争权的时候他还小,没有竞争力,所以几位皇子对他还算友善,只是如今他羽翼渐丰,未免遭人忌惮。
宣帝已有颓色,看起来苍老了许多,齐睿看见宣帝的一瞬间,眼中泪光滚动,他不知自己离京三年,父皇竟然苍老如斯!
“起来吧。”宣帝的语气还算平静,目光殷切的看着他,打量道,“壮实了不少,快入座吧。”
梅妃上前抱住自己的儿子,泪珠滚烫,忍不住从眼眶里夺眶而出。齐睿知道自己的母妃最是担心自己,只好安慰道“母妃别哭,今天是过年呢,儿子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要高高兴兴的!”
大过年的哭泣不吉利,而且齐睿又是在军中任职,哭哭啼啼的就更加不吉利了。梅妃擦干眼泪,哽道“嗯,不能哭,应该高兴,我儿子回来了,我这个当娘的要高兴!”
齐睿的回来讲宴会进行到一个小高潮,大家的气氛被带动了起来。齐骜举杯道“十一弟三年没有回京,回京第一杯酒,皇兄要先敬你!来,为兄先干为敬!”
“为兄也敬十一弟一杯!”
齐成和齐文也一同举起酒杯,各位王爷都敬酒了,其他人便也跟着举杯,最后大家都清空了杯子里的酒。
“十一弟智勇双全,曾数次大败突厥,这份功绩让身为兄长的十分愧疚,来,为兄再敬你一杯!”
齐成倒满一杯酒,举起来敬他,兄长敬酒不能拒绝,齐睿又喝了一杯。齐文也跟着举杯敬酒,几杯酒下肚,齐睿感觉肚子里暖暖的,因为赶路染上的寒气被驱散了一些。
他动手将长袍脱下递给身边伺候的宫人。他的位置恰设在齐逸的旁边,两人中间空着杜曦晨的位置。
一番寒暄过后,舞姬们换了一个舞蹈表演,好不容易缓和气氛,宣帝借机问了齐睿几个问题,齐睿恭敬回答。
宣帝问的第一个问题跟朝政有关。
“西边的颉利吃了败仗岂能善罢甘休,边城的防卫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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