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悦不知道现在在哪里,她也想不起现在在哪里,她只知道她现在处在黑暗之中,可心里却有一直慕名的执念,她必须离开这个黑暗的地方,她必须离开!
她双手在前边划动,然后沿着黑暗一直走,一直走,然,这个黑暗似乎没有尽头。
她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也不知道停了多长时间,等她走累了,想停下来,不想在走时,她猛然现前面有束小亮光,在这整体黑色之中,分外的显眼。
慕容悦一下子激动起来,那不顾自已是真的累了,立马站起来兴奋的向那个小亮光跑去,仿佛那是她希望的亮光。
不知跑了多久,也不知走了多久,当她离着那束光越来越近时,她似乎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她立即变得更加激动,不顾自已的身心疲倦,擦拭了额前的汗珠,继续往前走去,然后,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然后,她听到一道低沉沙哑磁性男人声音,那声音里带着焦心、忧虑、深情及期待,他道,“宝贝儿,你什么时候醒来,你已经躺了三个月了,再过两个月,咱们的儿子就要出世了。难道,你不想亲眼看到我们的儿子出世吗?”
这道声音很是熟悉,可是他是谁呢?
宝贝儿,宝贝儿……
他在叫谁宝贝儿?
宝贝儿是谁?
突然,慕容悦感觉自已的头分外的疼痛,她捂着自已的脑袋,弯下腰,汗珠滴滴流下,可嘴里却在疑惑呐喊着,“宝贝儿是谁?宝贝儿是谁?”
“为什么听到他叫宝贝儿,我会头疼?”
“悦儿,悦儿,我的宝贝儿,你快快醒过来啊?”那道低沉的声音继续说道,只是声腔里却流露出的一个男人的脆弱,“再不醒来,每天都看着你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我都快疯了,你知不知道?”
“宝贝儿,你不是说答应过我,报完仇那一刻就成为我的新娘的吗?可是,你就是这样做我新娘的吗?我不要,如果做我新娘的代价,是让你毫无生气的躺在床上,我宁愿不要,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我只要你能说能动,活蹦乱跳的活着……”
……
这是第几次看到她家皓儿的脆弱了。
陈敬宜蓦然的站在床边,看着她家那个强势凌厉的商业帝王,此刻如一个卑微的奴隶一样,乞求着爱人的清醒。
当慕容悦在病危房度过七天之后,医生似乎终于大慈悲似的说道,“病人已经度过危险期了。只是病人受伤过于严重,再加上以前的旧伤,身体素质过于弱,血液循环太过缓慢,脑神经受到了压迫,造成了脑内供氧不足,很有可能让病人成为植物人。
当然,如果病人的求生意识强烈,病人很有可能会创造奇迹,这样的病例并不是没有。不过,病人到底什么时候清醒过来,目前未知。
有可能是今天,有可能是明天,有可能是一个月后,也有可能是半年,一年,两年,十年,甚至一辈子。
所以,Boss,如果要让夫人早点醒过来,最好跟她多说说话,刺激刺激她的脑神经……”
从那之后,东方皓每天不管有多忙,他都会来跟慕容悦说话,有时甚至说一整宿。因为,工作爱人两头兼顾,东方皓的身体,以明显的度瘦了下去。
这让陈敬宜更是心疼,可又无奈。
所以人都劝过东方皓要好好休息,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在慕容悦没有醒过来之前,东方皓根本就不可能好好休息的。就算是上面的人,实在看不去,让他暂停那边的工作,好好休息一下,他仍然不肯好好的睡一觉,他要做的就是跟爱人说话。
“慕容悦,你到还要睡多久?”突然间东方一阵怒喝,“是不是你报完仇了,你就打算一脚踢开被你利用完的东方皓?”
慕容悦?东方皓?
捂着脑袋疼痛不已黑暗中的慕容悦,本是一偏空白脑海里骤然闪过一道道利光,随后,一段段记忆的片花,犹如喷泉一样,泉涌而出。
是的,她是慕容悦。
她是在Z市出生的慕容悦。
因为六年前,被前未婚夫一家害得她与爹地阴阳两隔,家产也全部被夺,而她也被逼纵身跳海,是东方皓把她救起来的。
因为身体受伤过重,东方皓花了五年时间,才会彻底医治好她的身体,而她本人,也是在这段时间内,完成国外的大学学业,时机成熟,回归复仇。
她又用一年的时间,谋划、设计、算计,终于让冀向阳、冀容寒、林心月三人得到报复。
冀向阳和冀容寒,一个中风永远瘫痪在床,一个双腿被截肢,而且两人都已经断子绝孙,林心月则是被东方皓配到了非洲,在那平民窟里,永远过着一个又一个男人的日子。
他们的精神受到严重的摧残,他们的物质生活,同样从一个高高在上的大公司董事长,一下子变得负债累累的连着乞丐都不如的身份——罪犯。
他们的下半辈子,就带着身体的残废,精神上的折磨,再带着一身的罪孽,在漆黑杂乱的监狱里,生不如死的活着。
冀向阳本身重病,本可以保外救医的待遇,然,东方皓怎么允许。
东方皓不但不让冀向阳保外救医,还要让他拖着那副残破的身体,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的黑暗地狱之中。
报完仇,本是应该高兴的她,又是怎么被困在这的?
慕容悦却想不起来。
“你为什么要带着这么重的枪伤来跟我结婚,真的是因为爱我吗?”东方皓继续怒吼道,“难道爱我,就忍心把我抛下吗?慕容悦,你好残忍,好自自私!
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抛下我和儿子,留在这世上因思念你而悲伤痛苦吗?”
结婚?枪伤?
慕容悦的脑海里亮光猛然炸现。
此刻,她终于想起来了。
对呀,她受了很重很重的枪伤。
她为什么会受枪伤,那是谁也不会想到,黄薇利的突然闯入,再猛然对着她开枪。 那一天,当两个警察以谋杀罪谋害罪的名义,就要把冀向阳冀容寒带走时,就在这时,意外生了。
黄薇利没有任何的装扮,她是光明正大的来到冀氏集团。
因为,她还挂着冀容寒未婚妻的名号。所以,在前台,只要一报上名号,那边就放人了,任何人也不会想到,就是这个女人,她裙底下绑着一把枪。
黄薇利装作很自然的走向董事会议室,实质是内心惶恐不已,因为,她知道,她做这事之后,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