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护车最终行驶进嘉纳医院的地下停车场,在一处隐蔽的角落停了下来。
金木零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大衣,换上了救护车内的白大褂,让自己看起来只是个普通医生。
随后他把宫野明美从裹尸袋里移出来放担架上,扔掉了裹尸袋,又拿了另一件白大褂盖在她的身上遮掩住她的身形样貌。
确认了旁人不会看清担架上的人影,金木零从口袋摸出一个医用眼罩戴在了左眼上,挡住那湛蓝色的瞳孔。
神代伊生的药水虽然能够改变瞳孔颜色,但只要眼睛转变为赫眼后,药水的作用就会被消去,等收起赫眼时就会露出自己原本的瞳孔颜色,现在不方便再使用药水,只能用眼罩遮住。
金木零打开了车后门,开车的女子早已下车在那等待着,帮着他把人与担架移下车,推着进了特殊电梯间,女子掏出一张磁卡刷了一下,电梯自动开始往上升。
那女人似乎很是熟悉这栋大楼的结构,还是她在前头引路,带着金木零在一间装备了各种仪器的病房内找到了神代伊生。
“辛苦你了。”神代伊生笑着对那女人打招呼“救护车的后续也麻烦你处理了。”
“好的,医生。”女人乖顺地点头,然后便转身离开了,像是没有半点疑问与好奇。
等对方关上了房门,金木零便迫不及待地指着担架向神代伊生质问“她身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金木零断定神代伊生必然知晓生在宫野明美身上的情况。
神代伊生上前掀开了白大褂,露出了担架上那个十一二岁的女孩,单看女孩的脸,就跟神代伊生之前见过的宫野明美的照片非常相似,完全就是宫野明美的缩小版。
他没有见过宫野明美本人,但他清楚这个女孩无疑就是服用了apTx-4869变小的宫野明美。
“真不知道该说她幸运地撞上极小的几率活下来了……”神代伊生的目光从宫野明美脸上移到她的手腕上“还是该说她真不幸呢。”
“她的手腕?!”金木零看到白大褂底下的画面也大吃一惊,睁大了眼睛惊呼道“她在救护车上时还不是这样的!”
只见宫野明美右手手腕上生长出了一个近十厘米长的凸刺,整体形状如剑刃,那刺的尖端看起来很是锐利,刺的周身看似光滑,细看却能看到一些鳞片状的纹路。
金木零对宫野明美长出异物的位置很眼熟,正是他之前枪击击中宫野明美的地方,可是在救护车上时伤口便在注射药物后逐渐愈合了,是他亲眼所见,为什么在下救护车后短短一段时间就变成了这样?!
“百万分之一……不,是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例病例。”神代伊生感慨道,神色有些惊奇。
金木零忍不住伸手触摸那个尖刺,宛若被魔法蛊惑去触碰纺锤的睡美人,尖刺刺破了他的指腹,血珠凝聚在他的指尖。
他诧异地收回手,用另一根手指摸开血珠,指腹的伤口已经自动恢复如初,只有指尖的那抹嫣红证明了他被刺伤的事实。
“这到底是什么?!”金木零低声朝神代伊生吼道。
难以置信他居然如此轻易地就受伤了,金木零可是很清楚他被改造成喰种后身体是有多么坚硬的。
“Rc细胞过剩分泌症。”神代伊生简洁明了地回答道。
金木零没有听过这个病症的名字,不过他粗略地知道Rc细胞,顾名思义也大致理解了这个名字的含义。
“这也在你的计划内吗?”金木零质问道。
“不。”神代伊生摇头,依旧目不转睛地看着宫野明美,一边上手检查着,一边分出精力与金木零交流着“她活下来、身体变小,说明我的研究思路是正确的,可是她患上Rc细胞过剩分泌症并不在我的预料之中,估计在哪个环节生了一些神奇的反应。”
“这个病症可以治好吗?”金木零对Rc细胞方面的医学完全就是个门外汉,但他明白宫野明美现在绝对不是属于正常人的情况,没过多长时间就长出了这么长的异物,让它持续生长下去那还得了。
“我是知道具体的治疗方法,不过具体的治疗设备和药物还需准备一段时间。”神代伊生对金木零摊了摊手。
金木零稍稍松了口气,继续追问道“那她变小的身体怎么办?”
“她要变回去需要进一步研制出专门的解药才行。”神代伊生耸了耸肩“这方面我是想找专人负责的,但人还没到,而且现在我也不确定患上Rc细胞过剩分泌症的她吃下解药又会怎样了。”
没等金木零问,神代伊生便开口解释“她所喂下的药物有着极高的致死率,这也是为什么组织会把那药物当作毒药来用,我研制出的药剂只是增大了她活下来的几率,并不能完全抵消掉那个药物的药效,变小只不过是那药物除死亡外的另一结果,据我所知也就只有三个人在吃下那颗药物后身体变小活了下来。”
神代伊生看了一眼宫野明美“当然,加上她,如今是四个人了。”
不过其中的三个人都有血缘关系。神代伊生在心中默默感叹道。
居然还有三个人身体变小了吗?金木零在大脑里思索着,以目前的信息来看,被喂下那种药物的人大概都是组织需要杀死的对象,那么在对付组织这一点上,他们的目标应该是一致的。
他看向了神代伊生,他觉得对方一定清楚那三个人的更多信息,可看神代伊生的样子似乎并不打算跟他说。
金木零犹豫着,突然想起了救护车上的事情“……你没有提前告诉我那两支针剂的用法。”
“嗯?”神代伊生闻言一脸疑惑,反问道“你不是看过我实验的吗?应该知道怎么用才对,不然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金木零一时间有点语塞,不禁怀疑起自己的记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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