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冯姨娘又说了些有的没的,多是抱怨守孝哭灵劳累、主母苛待妾室庶女的话。门外的气氛安静得出奇,安静得只剩下风吹树叶的声音。
身后跟着的下人个个头都快要垂到地上去了,莲嬷嬷绷着脸就要上前推门被吴汐一个眼神止了,一行人又悄声退了出去。屋子里的人从始至终都未察觉屋外有人来过!
从铜绿轩出来又走了一段路,莲嬷嬷才扭头往后唾了一口,“呸!我道是生的什么重病,又是告假又是要燕窝的,原是把咱们当傻子呢!”
吴汐面上风轻云淡,“还从未见过儿女生病不请大夫找婆子看的,果然就被我抓着了。”
二乔一脸震惊,“奴婢当时还觉得是冯姨娘懂事呢!主子方才怎不叫奴婢们进去撕了她的脸?”
“我去罚她有什么意思?合该叫你们老爷亲自去瞧瞧!再者,妾室的脸打就打了,总要顾惜着二姑娘的面子。”
“那奴婢现在就去找老爷?”
“不必,找个脸生的将这事在提饭的时候悄悄捅给林姨娘身边的烧饼,然后你再去找周二,就说我听说二姑娘病重了找老爷要帖子请张圣手来给二姑娘瞧病。”
正好到了荣锦堂门外,二乔看了看天色冲吴汐行了一礼就去办事了。
……
灵堂小厅
芳姐儿蔫蔫的坐在椅子上歇息,林姨娘一脸心痛的躬身站着用热帕子给她擦脸。
“姨娘,二妹妹今儿又没来。”
林姨娘摸了摸她的头,温声道,“二姑娘病了不能来,你是府里的长女又是做长姐的,更要为她做出榜样,你年幼却一日不落的为祖母哭灵旁人都只会赞你孝顺,你父亲也会高看你一眼。”
“姨娘放心,你说的我自然明白,这时候必不会出了岔子。只是,昨儿我瞧着二妹妹面色红润,午食也没少用,倒不像是要病了的样子。”
林姨娘将帕子递给丫鬟,回道“说是得了风寒,想来是昨儿夜里起了高热吧!”
这话音刚落,烧饼和几个送饭的丫鬟就拎着食盒进来了,在小厅歇息用饭的女眷不少,一时有些闹哄哄的。
烧饼咬着唇一言不的将饭菜摆在小几上。林姨娘先给女儿盛了碗汤,正要坐下来烧饼拉了她一把,“姨娘,奴婢有话和您禀报。”
林姨娘诧异的看了她一眼,“怎么了?是白娘子又给你吃了几个鸡腿?”
烧饼抬头往四周看了看,语气急切,“姨娘,不是这个!咱们出去说吧,奴婢是真的有事儿。”
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和吃得正欢的芳姐儿,林姨娘到底点了头和烧饼到外头寻了一处僻静无人的地方。
烧饼四处看了看才靠近林姨娘耳语起来,林姨娘越听脸色越黑。
“好啊!这小贱人脑子倒灵光,真是为了不哭灵什么招都能使出来。不行,我得想个辙!”林姨娘气得双手交握着在原地走了两个来回,“老爷现今在哪?”
烧饼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林姨娘道,“快去打听打听。”
烧饼一溜烟跑了,林姨娘若无其事的又回到小厅用饭。才用了两口,烧饼又回来了,“姨娘,老爷现下在前头耳房用饭。”
林姨娘眼睛一转,看向芳姐儿,小声道,“大姑娘,方才传的消息你二妹妹病重了,冯姨娘怕麻烦,只叫了一个婆子瞧。你快去求求你父亲,请你父亲去瞧瞧你二妹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