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好事坏事,等人的时候总是最难熬的。江屿倒是很沉得住气,可已经有两个族老焦急的起身在屋内来回走了。
终于,周二推门而入。
“怎么样?”本还沉得住气的江家族长一个箭步迈到周二跟前。
周二看了眼江屿,江屿点了点头,周二才道,“回各位老爷的话,查清楚了,族中共四位爷秋闱,其中两位落榜。两位中榜,七房江岐老爷中副榜最后一名,四房江岭老爷中正榜第六亚魁。”
“什么?亚魁?岭小子呀岭小子,老夫是该夸你呢,还是该骂你!”已经有族老急得转圈了。
只有曾去过族学,看过几人文章的江屿松了口气。
“江岭本就是个有才的,我曾看过他的文章,确实不错,族学里的先生也多有夸赞,他也配得上亚魁二字。只是排名到底靠前,还要防小人钻了空子。稍有不慎,咱们……”
族长摆了摆手,“这便好,只要是孩子正经得来的,咱们也不必太过苛求,只有盼着孩子好的。便是火真的烧到咱们头上,也是我们这些老家伙的事,再者,猫有猫道,鼠有鼠路,咱们江家在扬州盘根错节多年,也不是那般容易就倒的。”
江屿点头认同,“这几日要时刻盯着外头的风吹草动。”
听了两人的话,几个族老都松了一口气。
这会儿大家总算想起来还有一个只上了副榜的,“江岐本就欠些火候,副榜最后一名也属应当,只是如夫人到底不是夫人啊!”
“副榜不得参加廷试,叫他下回乡试再去吧!”
江屿摇头,“叫他好好闭门读书,如今扬州科举舞弊一事传出,若能直达天听,圣上定会派钦差大臣撤查。待一切尘埃落定,要么会补录,要么会开恩科。副榜最后一名如何也补录不到正榜,还是叫他好好读书吧。”
一时周二又进来禀报了贡院之事的后续,“听闻当场踩踏致死了两个衙役、十余个百姓。没多久知府衙门的援兵就到了,闹得最凶的几十个学子都被带走关了。衙门的人还警告在场的百姓想活命就闭紧嘴巴。”
“市井上多多少少有一点流言,但都传的较为隐晦,没人敢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江屿看了一眼窗外,秋风起,北雁南飞。
“起风了!”
族长也跟着看了一眼窗外,又扭过头叮嘱几个族老,“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回去以后就吩咐族中上下这几日紧闭门户,没有大事莫要出门走动。少年人火气盛,还要约束好家中子弟。”
“是。”
议完事,江峙、江一舟跟着族长、族老一同回去了。
书房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江屿静静靠坐在雕花大椅上,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庄子上
江屿这一日的都惊心动魄吴汐一点也没感觉到,她甚至还跟着庄子里的孩子们去看摘桂花。
若没有猜错,今日莲嬷嬷怕是还要做上一桌桂花宴。
庄上的孩子都极为懂事,见着吴汐带着人出门,常会给她递上一捧果子。二乔喜欢爬果树,征得吴汐同意后,她在果园子里待了整整一日,自然也听得了许多庄里庄外的事。
回了正房,二乔略作洗漱就到吴汐跟前说话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