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王喝了药又同徐氏说了几句话便又歇下了,正好为徐氏准备的营帐收拾好了,她吩咐了内侍两句便退出了成王的帐子。
出了营帐,徐氏深深的呼出一口气,从方才就一直挺着的腰肢也几不可见的松快下来。
“娘娘,咱们的营帐都收拾好了,奴婢带您过去歇息吧。”趁主子伺候成王的时候,碧草二人就已经开始归置,如今也才将将铺好了床,带来的东西也才搬进去,虽还要些时候打理,却也不能让主子就这般站在外头。
徐氏看了一眼四周层层把守的军帐,问了一句,“咱们住在何处?这营中可有其他女眷?”
“回娘娘,这营中没有其他女眷。王爷吩咐军营重地,不许咱们随意走动,安排您就住在旁边的营帐。”
“那便领路吧。”徐氏一边点头,一边想着这营地中的另一人,那就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也不知那人还会不会来找自己。如今的她可不是几句甜言蜜语就能哄去的了,她要的可是那人的命,不知道他给不给得起。
知道徐侧妃要长住军营,江屿直接叫燕七暗中盯紧她,比起在人前几乎没有破绽的季长青,还是徐侧妃这个内宅女眷更容易露出马脚。
季长青专等徐侧妃进了自己的营帐以后才拿着笔墨和一沓信纸往外围底层兵卒的营帐去,一路上不停有巡逻的、把守的军士同他乐呵呵的打招呼。
“季先生,您今日又去带写书信啊!”
“季先生,可否帮小的也写上一封?”
“季先生真是好人啊!”
“季先生那一手字写的真是好看。”
……
季长青并未因自己文人的身份嫌弃这些五大三粗的军汉,反倒是颇有耐心的回话:
“是呢!今日该你们前锋营轮值?”
“自是可以,你下了值到我帐里来找我吧。”
“谬赞了!”
……
季长青给人代写书信,一直到外头天色擦黑,星子点点才收拾东西回了自己的住处。
悄悄跟了他一天的燕七也回去向江屿复命,先说了今日季长青所作所为,又添了一句,“属下瞧着这位季先生倒是高风亮节,颇得底下士卒推崇。”
“高风亮节?咱们营中又不是没有代写书信的传信官?怎么就他一个要专门去抢传信官的活?”江屿嗤笑,“今日徐侧妃来了,咱们这位季先生怕不是专门去探听消息的?你忘记当日咱们还未开拔之时,老爷我可是带着世子抓了他的现形,只是王节留着此人有用,咱们就睁只眼闭只眼过去了。”
“老爷的意思是?”
“将季长青借代写书信探听消息,恐还有传递情报之嫌一事报给林玉度,他会有决断的。”
“是。”
林玉度知道消息以后立刻就要报给成王,无奈夜色已深不好打搅,只能明日一早再去求见。心里装着事儿,林玉度几乎一夜未睡,睁眼到天明,天一亮就到成王营帐外头守着了。
成王晨起听闻林玉度守在外头还吓了一大跳,当即就道,“今日来得这般早,怕不是有什么大事?叫他进来。”
林玉度进了营帐行礼以后一句话也不说,成王见此知道有要事商议,屏退了左右,林玉度这才开口将昨夜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