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目光放在了旁边的欢送乐队上面,这是村长搞出来的。
一次性走了十二个新兵,村长说这是好事情,要庆祝,还说人家城里人当兵,都有这个乐队在欢送,咱们虽然是农村兵,但也不能让人家给落下,该有的还的有。
只不过伍六一实在搞不清,他们到底是在给伍六一这批新兵进行欢送,还是把伍六一他们当做了那个驾鹤西游的老人?
村长大人不知道从哪里雇来了一班鼓匠。
有些地方鼓匠仅仅是家里老人西去才有,有些地方则是新婚嫁娶都有。
唯一的区别就是鼓匠艺人的装束。
新婚嫁娶通常会在乐器上面绑点象征好运的红色东西,如红色喜字等,白事则没有那么多讲究。
本来伍六一无所谓,可是在目光看到那写有什么老人驾鹤西归字样的鼓身上面的时候,伍六一不经的摇了摇头。
村长大人这是不仔细啊。
不过也是难为村长了,愣是带着人从村里赶到车站来欢送他们。
新兵和前来送行的家长,把这一段站台挤得水泄不通,推着小车卖零食的大妈眉开眼笑的从家长手中接过一张张钞票,将一瓶瓶罐头、饼干装备到这群新兵身上。
这是有钱人。
至于伍六一他们,是没有这个待遇的,不过他们所有人临走前,也都装满了东西,伍六一口袋里面是十多个鸡蛋,这是父母用本来想要卖钱的鸡蛋给伍六一煮的。
伍六一的心,默默的就是一疼,他瞅了一个机会,将鸡蛋放到了父亲挎着的小篮子里面,自己仅仅留了两个,一个自己吃,一个看着给战友吧。
“一人当兵全家光荣”、“保家卫国钢铁长城”之类的条幅不断从伍六一眼前晃过,再加上每个人胸前扎的大红花,红红绿绿的居然晃的没有吃早饭的伍六一有些头晕。
直到列车员开始催促伍六一他们快点进入车厢时,伍六一才轻轻松了一口气,他率先踏进车厢。
脚步迈过车厢与站台之间的时候,伍六一的脑子莫名其妙的就是一清晰。
他知道自己跨过了命运的转折点。
就算将来不能留在部队,想必也会有个不错的工作。
对于他们这些不能上学或者家里贫穷上不起学的人来说,军营不仅仅是改变他们命运的一条路,军营更像是一所改变他们自我的大学。
扭头再看看这片伍六一生活了十七年的天空,空气仍然是那么混浊不堪,阴沉沉的仿佛要下雨,在上百米的高空,一个黑色的鸟正在风中飘舞,扭曲出各种千奇百怪的动作,一阵微风钻进车站,带来了一股怪怪的气味和城市特有的喧闹。
别了,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城市。
望着那些在车下抱成一团,将男人的眼泪大把廉价抛洒的小男生,一种说不清是妒忌,还是鄙视的情绪,在伍六一心里不断翻腾。
他不知道的事情,是自己这么乱想的时候,自己的眼眶中也有泪花在闪现。
看着父亲的身影,伍六一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火车已经行驶出了站台。
伍六一将背包甩到行理架上,整节车厢已经被包下来运送新兵,现在车厢里还是空空荡荡的。
火车还的前往下一个城市,那个城市新兵比较多,不像伍六一他们现在所在的小县城,零零散散的只有三十几个新兵。
伍六一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的时候,手不经意的摸到了口袋。
整个人顿时愣住了。
本应该只剩下两颗鸡蛋的口袋中,不晓得为什么,竟然又多变出来七八颗鸡蛋。
上面还带着父亲的体温。
肯定是父亲现了伍六一的小动作,又趁着伍六一不注意的机会,将鸡蛋重新放在了伍六一的口袋中。
父亲。
伍六一焦急的跑到了车门处,尽量将自己的脸贴在玻璃上面,使劲的朝着已经看不到的车站望去。
那里有他的父亲在。
最终。
伍六一无奈的回过了头,刚才看向站台的时候,他感到自己的背后好像有呼吸声音传来,当下扭头回看,一个身材壮硕得象是名健美运动员的男孩出现在了伍六一的背后。
看到这个男孩,伍六一真怀疑过于自己身上这套肥大的军装是不是专门为这种人设计的,绿色军装套在他的身上完美的凸显出一块块贲起的肌肉,看起来充满了男性的阳刚之美,加上他嘴角不自觉流露出的漫然和骄傲,似乎有股子别样的奇异魅力。
男孩斜斜瞟了伍六一一眼,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两个人站在一起,虽然伍六一比他整整低了一个头,显得瘦小了很多,但两人就多了一份莫明的熟悉感。
“我叫伍六一。”
“我叫…。”
两只还带稚嫩气息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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