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后不收回成命,儿臣就跪死在这里。”钟离瑞泉也不退让。
“好,好。”皇后起伏着胸口,她点着头“真是好极了,真是本宫和皇上的好儿子,你父皇现在卧病在床,你却将他的旨意弃如蔽履,你父皇还没死呢你就敢将他的圣旨扔在地上,简直是大逆不道!”
钟离瑞泉道“如果母后觉得儿臣不配,拿走儿臣的太子之位便是。”
“你!”皇后哆嗦着,忽觉一阵晕眩,仰面直挺挺往后倒去,幺姑急忙扶住皇后,皇后使劲眨着眼睛,眼前的景物又渐渐清晰起来“为了一个女人、为了一个天天和你母后作对的女人,你竟然连太子之位都不要了?你给我滚,你给我滚,本宫没有你这样没出息的儿子,你给我滚!”
钟离瑞泉竟真的朝皇后叩了三叩,道“母后,儿臣不孝,从此不能侍奉在你膝前,你万要保重身体,儿臣告退。”
皇后迷茫地看着幺姑,她指着钟离瑞泉离去的背影,道“他、他、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从此不能侍奉在本宫膝前,什么叫让本宫万要保重身体?”
幺姑跺脚道“娘娘,还不快让人拦住太子殿下。”
“别拦他。”皇后道“让他走,让他走,本宫倒要瞧瞧,他还能翻出这大天去!龙易呢?龙易呢?他怎么还不来!”
幺姑道“龙庄主早就来了,在殿外候着呢。”
皇后指着殿门,气得上气不接下气“让他进来,让他赶紧给本宫进来!”
殿门外,龙易与钟离瑞泉迎面擦肩,龙易攥住钟离瑞泉的胳膊,道“你去哪儿。”
钟离瑞泉苦笑道“不知道。”
龙易道“我都听见了,你是太子,怎么可以如此冲动?”
钟离瑞泉摇摇头“我已经听过一遍教训了,不想再听一遍。”
“好。”龙易道“待会儿我去太子府找你,你如果不在,我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一定杀了慕容小姐。”
这句话果然拿住钟离瑞泉的死穴,他转头看向龙易“无耻。”
“不是无耻。”龙易松开钟离瑞泉“是有效。”说罢,他阔步朝殿里走去。
大殿斑驳的光影下,是皇后颇显落魄的样子,龙易从未见过皇后这个模样,她一向强势、一向高高在上,而此刻,她却好像一下子变得不堪一击。
龙易垂下头,他知道,不该看的,不能看。“母后。”龙易道。
“易儿。”皇后疲惫道“你来了。”她缓缓地走向凤榻,每一个动作都仿佛那么吃力。“你知道毒门吗?”皇后说道。
龙易挑起眉,皇后突然的问话让他感到诧异,因为这是一个非常弱智的问题。对于行走江湖的人而言,没有人不知道毒门,它就像笼着这个时代的一只巨手,几乎所有帝国的背后都有它的影子。
“知道。”龙易答道。
“泉儿要放弃太子之位。”皇后笑道“你高兴吗?”
龙易心头一震,匍匐在地“易儿不敢。”
皇后继续试探道“泉儿放弃了,天下就是你的了。”
龙易道“母后,易儿一定皆尽全力,不让太子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