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铭枫站在门口,看着沾在门上的水雾,听着里面哗啦啦的撩水声,“砰”一声踹开了门。
线条优美的美人颈,修长白皙的手臂,还有盘起的乌黑的头,在氤氲的水汽中若隐若现。
“你是谁?”尹铭枫不悦道,他当然不会觉得一个在他屋里洗澡的女人会有什么好心。
“一个女人。”阮千魅咯咯笑道。
尹铭枫冷声道“我当然知道你是一个女人。你怎么进来的?”
阮千魅从浴桶里站起来,她仍然背对着尹铭枫,但她背部的线条也很美妙。尹铭枫脱下外面的罩衫扔到阮千魅的头上,道“把你的身体裹起来,扛着你的浴桶,滚出去。”
阮千魅丝毫不觉得难为情,她扯掉尹铭枫的罩衫,转过身,直面着尹铭枫。尹铭枫“砰”一声关上门,大步离去。
“奇怪。”阮千魅嘟嚷着,难道她不够好吗?她低头检查着自己的身体,她觉得自己无论哪个地方都至少要比慕容槿末强很多。
她意味深长地看着那扇隔绝了天光的门,她似乎对这个看起来冷冰冰的男人更有兴趣了,这是一种征服的兴趣,一场如同捕猎般令人兴奋的兴趣。她觉得她总有一日会征服这个男人,毕竟,她曾征服过不少的男人。
女人,不就是为征服男人而生的吗?
有一种犯贱的女人,她们总是对别的女人身边的男人跃跃欲试,似乎如果能把这样的男人抢过来,就能证明她们的本事。
阮千魅就是这样的女人。
林月皎第二次住进静德王府,住进杏杉小院,因为毕竟全天下都知道皇帝要立静德王府的女儿为后,所以林月皎只能从静德王府进宫。随着她一起来静德王府的,还有慕容槿末送回皇宫的那口箱子。
慕容槿末只看那箱子一眼,便知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是原本属于她的金丝九凤冠和凤冠霞帔。
除了必须要出门,两个女人都各自在自己的房间里不会踏出房门一步,因为她们不愿再看见彼此,她们之间也已无话可说。
好在,她们互相容忍的日子只不过短短一日,到明天一早,林月皎就会戴着凤冠、穿着凤袍,走到她深爱的男人身边,从此与他同寝同眠。
大醉。
慕容槿本被一串鞭炮声吵醒,她钻进被子里,把自己严密地包起来,深呼吸几口,慕容槿末终于还是爬起来,命流舒给自己梳妆打扮,这毕竟是他人生的大事,纵是不能参与,她也不愿错过。
慕容槿末打开门,是一身便服的钟离瑞泉。他眼窝深陷,瘦削不少。
慕容槿末垂下头“你走错地方了,林姑娘在隔壁。”
“我没有。”钟离瑞泉答道“只要你说,我现在就带你走,杀出去。”
慕容槿末红了眼眶,她艰难地摇摇头“我不能走。”
隔壁,头戴金丝九凤冠、身着凤袍的林月皎打开门,怔忡地望着这边。慕容槿末砰一声关上门,道“你快去吧,别误了时辰。”
太监已扶着林月皎走出来,她盖着红盖头,钟离瑞泉看得几乎恍了神,这本来是他为慕容槿末准备的,现在却穿在林月皎的身上。
这一切,真是可笑,可笑极了。
钟离瑞泉又敲了敲慕容槿末的门,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他愣站了好久,终于苦笑着牵起林月皎的手,往外走去。
慕容槿末几乎能想像得到,钟离瑞泉牵着林月皎走出静德王府的事情,明日一定又会在永安传得沸沸扬扬,传言中,皇帝与皇后恩爱无比,皇帝甚至不惜身着便服亲自来迎……
不会有人在乎事实的真相到底是什么,因为人们往往看不到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