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慕容槿末始终不予答复,尹铭枫打开门走出房去。
慕容槿末走到窗边,打开窗子,沁人心脾的冷风吹进,使她的头脑有些片刻的清醒。望着天上那一轮圆月,不免又想起远在乌弄的钟离瑞泉。
她在这里,为他所做的一切搞争,都是值得的。
“流舒。”慕容槿末唤道。
流舒推门进来,道“小姐,什么事?”
慕容槿末问道“七皇子呢?”
“奴婢看他,好像是去沈侧妃那里的。”流舒说得很小心,似乎是怕慕容槿末不高兴。
“哦。”慕容槿末喃道“那他今晚该是不会回来了。”
“应该不会了吧。”流舒道。
“那就好。”慕容槿末仿佛并没有为尹铭枫去了沈昕茹那里而生气,反倒是松了口气一般,道“去将碳盆端来。”
“是。”流舒这次答得很利索,她上次已经知道,慕容槿末在碳盆里能看到别人所看不到的东西。
慕容槿末坐在窗边,任由夜风吹拂着自己的长,她看着月亮,等流舒将碳盆端来。她想看什么,无非是看看钟离瑞泉罢了。
对着夜色,慕容槿末幽幽叹了口气。
不多时,流舒再次推门进来,手里已端着一个碳盆,流舒已是轻车熟路,不待慕容槿末吩咐,就自己去将碳盆点了。
慕容槿末关上窗子,走到桌边,流舒拿着水壶递给慕容槿末,慕容槿末望着盆里的火苗,幽幽叹了口气。
此刻已是半夜,她该去看他吗?
“砰”地一声,慕容槿末将水壶放在桌上,是啊,半夜了,他该睡了,可是……他是怎么睡的呢?
慕容槿末心乱如麻,她想起林月皎,他的皇后。
“小姐,怎么了?”流舒问道。
慕容槿末盯着碳盆,呆,出神,片刻,突然拿起水壶,浇在碳盆里。
一小股白烟从碳盆里钻出来,画面出来了。
她看到钟离瑞泉,正坐在寝宫的门檐上,手里拿着一只酒坛,正呆呆看着月亮。
他瘦了,已是形销骨立。
心痛感蔓延向四肢百骸,慕容槿末捂住胸口,泪水顺着脸庞滑落下来。
流舒看着慕容槿末,这次,她没有支声。
慕容槿末就盯着已熄灭的碳盆,坐在灯下默默流泪。
盆里的画面已经消失了,但慕容槿末还是盯着碳盆,一动不动。
她心里此刻百味杂陈,她知道,他原来也和她一样在坚持着,还守着那份情,从不曾有半分的松动。
他在等她。
慕容槿末突然站起来,道“流舒,再端碳盆来。”
他在等她,她不能让他到最后只等到一场空罢了,还有他的孩子,她要回到他身边,送给他这个天大的礼物。
流舒没有说话,默默下去去端了碳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