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儿个就会有大夫上门来看过小姐的“摔伤”,小姐院子里再无人员能进出。”
“好!可她不会当着大夫的面胡言乱语吧!”
沈福心里冷笑,连堂堂的一个大活人死了都能被你们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更何况,一个区区的刀伤,选了邵尽新这个蠢货,杨楼不死天理难容!
“不会,今日小姐磕到了肩膀,慌乱之下,自个亲口承认了说自己是摔伤。
商会里,众多人都知道而且听得一清二楚了。”
“那就好,那就好!”
邵尽新心里闪过一丝疑虑,为什么要说自己是摔伤?
又想了想,沈嘉木可能是害怕言明是刀伤,那刀伤不严重多了吗?
害怕诸位同行猜出她是被人暗杀的真相,让她自己也被嘲笑,从而无法在行业里立足?
邵尽新想了一番,凭借自己的脑补,把整个事情给补圆了,遂放下心来。
如此一来,他也明白过来,沈嘉木知道他上门是不怀好意了!
可他一点都不在乎,个小丫头片子,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样?
现在不还是老老实实的在那韬光养晦,表面上对他毕恭毕敬,礼遇有加么?
等过段时日,一旦寻到合适的时机,沈嘉木就别想再逃一次了!
这样一想,邵尽新的心情好的不得了,双手背在后面,哼起了曲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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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这边,离开了潘府,回到府里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账簿打开。
桩桩件件仅仅七年,杨楼就能收揽贪银三十万两,从刚开始的几千两到上万两再到几万两。
最大幅度收的一次是三年前,沈家那一年的孝敬给了七万两。
宋仁深吐出一口气,七万两!只一家商户,他竟收了七万两!
怕是沈家整年的一大半利润都给了他,沈家可是有海运生意的!
寻常的布庄,一年挣个几千两一时不得了的收入了。
皇帝派宋仁秘密前来查的是另一桩案子,杨淑仪其兄枢密使副使,涉嫌贩卖茶叶给敌军。
早前,宋仁到了皇上给的一本册子,上面记载了临安知府杨楼假借职务之便,每年缴纳茶叶赋税时会借机去收购大量的茶叶。
敌军常年在草原上食肉,茶叶可以帮助他们消化,所以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在每年互市之时能买到的是有限的,所以,私下买卖茶叶也是一笔暴利。
杨楼每年采茶的时候亲自掌管这一应事宜,带队押车。
采回的茶叶数以十倍,以便宜的价格购入,然后除了运送给都城那一份文书账目(货物公验)上的数量是正常的。
其他的会蹭着运送给各地的文书一起到达他们的销售地。
如此庞大的茶叶数量,到了分散的各个地方之后,总会被找各种借口消失。
要么是水打湿了茶叶不能要,要么是路上船翻了一船差都不存在了。
这这样的事情杨楼其实很小心,可如此庞大的茶叶数目太异同寻常了。
宋仁出京前,杨淑仪就已经身体抱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