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都不说话了?”
苏韵察觉到韩凌渊长久的沉默,忍不住问。
韩凌渊性感的喉结动了两下,声音低沉又带着三分自嘲:“我觉得我作为男人挺失败的,连媳妇也养不起了。”
苏韵没想到她随口说的,又给她男人带来了压力。
她知道他一直在努力赚钱,还翻译工具书什么的,但是他身在部队,又事情繁琐,赚的钱比普通人是多多了的,但是赚的到底不如做生意来得快。
她一点也不想给他施加压力,她想要的,会自己去赚,不会等着男人赚钱给买。
她这工厂上了轨道,只要不作死,只会有源源不绝的分红入账,家里人的日子完全能越过越好。
苏韵将脸贴得他背部贴得更紧,缓缓道:“身为一名军属,我很为你骄傲,你不许说你失败。一个男人的成功,不是可以用金钱来衡量的。还有,你媳妇,不用你养,她能自己养自己。”
“韩凌渊,你以前也没这么大男人主义,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大男人主义了?”
苏韵顿了顿,又逐字逐句道。
韩凌渊冷不防被媳妇倒打一耙,堵得说不出话来。
“你看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说得很对,以后可不许这么说你自己了。等我有钱买了车,还要你教我开车呢,你有空也要当我的司机。”
“好,我有空就当你的司机。”
韩凌渊被自家媳妇安慰得心里熨帖得不要不要的,他媳妇啊,就是人美心善。
江婶见两个人回来这么迟,忙问原因,苏韵便跟江婶说了陈招娣的事情。
江婶唏嘘不已,没想到陈招娣命这么苦,眼见着日子过好起来了,又天意弄人来了这么一个沉重的打击。
苏韵便问江婶有没有可靠的人选,想要帮忙找照顾李展的人。
过几天学校就要开学了,陈招娣要回学校,不可能时刻能在医院陪伴,何况她家里晚上也离不了人,有两个女儿在呢。
江婶仔细想了下,还真想到了一个可靠的人选。
“我过年回老家的时候,我同村的一个老姐妹听说我在京都当保姆日子过得挺好的,也跟着一起来了。她住在招待所呢,也不知道找着了工作没。我明天就去打探下,要是还没找着工作,我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选,毕竟知根知底,人也勤快的。要不是家里穷,她也不会出来当保姆。”
苏韵听了,点了点头,“那你明天去问下,要是她那边同意的话,我这边每个月给她二十五块钱工资。但招娣她们家要是问起来,就说一个月十五块钱。”
这钱虽然她出了,招娣肯定想着还的,她负担太重,哪怕是将来有能力还,苏韵也希望她背负得少一点,所以给减去了大半。
江婶鼻子有点酸,苏韵可真是个好人,对朋友都是那么尽心尽力,招娣无疑是幸运的,在走投无路之际,得苏韵相助。
她忙答应了下来,这事情要是办成的话,无论对苏韵、对招娣、还是对她那个老姐妹,都是一桩好事。
江婶第二天就去找她那个老姐妹了,她那个老姐妹正愁眉苦脸呢,看到她,便哭诉着自己寻找工作的艰辛。哪怕是找保姆,她找了好几家,不是被挑剔这个就是被挑剔那个,她都不知道想要当个保姆都那么难。
江婶猜测她是遇到难缠的人家了,再次感叹自己的幸运,自己遇到苏韵,可真是行了大运。
“菊花啊,我有一份工作要介绍给你,你先听听看,干不干?”
“什么工作啊?靠谱的话,我都干,钱少点也没关系,累点脏点都没关系,再找不到我都想回老家了,这招待所一天天住的我心慌慌的,着实贵。我连吃东西都不敢多吃,这京都的物价太高了,这来了没几天,我这带来的钱都快花光了,我都担心继续住下去,我连回去的路费都没了。”
沈菊花激动的同时,不忘诉苦。
江婶很能理解她的心态,轻轻拍了两下她的手,笑着道:“这工作也不累,就是去京都医院照顾病人,我家女主人同学的丈夫鼻咽癌中期,要做检查,还要做手术,时间我也不知道要多久,给的是二十五块钱一个月。但是病人家里人问起来,你要记得说十五块一个月,千万别说漏嘴了。”
“这是为何?”
前面的话,沈菊花都听懂了,可后面的难以理解。
江婶便把具体的情况说了下,沈菊花望着江婶露出了一脸羡慕的表情:“姐妹,你家女主人可真是个好人啊。”
“我家女主人就是好,是真的好。”
江婶对于苏韵一直是又敬又爱的,在苏韵这个年龄,活得这么通透的人很少见,而且做人还有情有义,家庭美满,学业有成,事业有成,儿女成双,人生完美。
但这都是苏韵该得的,她这样的人就应该值得最好的。
沈菊花答应下来了,忙问什么时候她可以过去,她在医院照顾病人的话,就不用再住这吃人钱的招待所了,这钱就能省下来了。
“明天吧,等我通知。”
“好的,多谢你了老姐妹,等我这边赚到工资,一定要请你吃饭感谢你。”
“那倒不必,你给我好好干,别给我丢人就行了。”
“我是你介绍的人,你就放一百二十个心,我哪会给你丢人。”
这事算是搞定了,江婶急急忙忙回家就跟苏韵说,苏韵毫不吝啬夸江婶会办事。
陈招娣的丈夫李展顺利办了住院手续,住进了医院,沈菊花也去医院照顾人去了。
而苏韵,也即将开学了。
在苏韵开学的前一天,家里两个小崽子也要送去上幼儿园了。
按理说,他们两个年龄还不到的,要再过半年才更合适,但是他们两个自理能力都还行,也去过幼儿园,安安觉得幼儿园挺好的,有小朋友们玩,她就迫不及待答应下来了。
问平平意见的时候,他说他去会看着安安点。好像是他不放心安安,才要跟去的,否则他还不乐意去幼儿园呢。
苏韵对此都听得有些笑,不过以平平的智商,的确不用委屈自己去幼儿园跟那些同龄人学习。
“你一个人送他们去幼儿园真的行吗?”
韩凌渊不放心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