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绥军435团驻军过,日本人来了也在此兵营驻军。
前后十几年这个兵营换了几茬主人,直到解放后解放军2o5师盖了师医院大楼。
这个大院是在铁军山北坡,西邻骆驼脖子梁。
至民国十九年修建换了十几茬主人,正所谓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
最让这座兵营耻辱的是,侵略者也在此驻军过。
北地道西口一上坡路北,现在的木材公司家属院那片地方,当年是日军宪兵队驻地。
在此地八年间害了多少中国人的性命。
杜惠如领着二蛋来到十字街,往北进入北财政街。
进街转角的振泰永铺子里,买了四色礼物提上,前往王家拜会。
杜惠如穿烟青色棉旗袍,大脚上穿亮黑高腰皮棉靴。
脖子上围一条银灰毛线针织围脖,头盘一个圪嘟嘟,用银钗别在脑后。
近一米七的大高个就是穿着棉衣也不显臃肿,只能算作丰满中尽显苗条。皮棉靴走在雪地上咔咔作响。
一场坐冬雪下的,这路经过两天人踩车压,已成一厚层冰了。
那年代也没有扫大街这一说。
只有各人自扫门前雪的说法,你打扫你门前那片,他扫他那片。互不越界。
为啥叫立冬后下的第一场雪叫坐冬雪呢?
那就是这一场雪一冬消不了,一直到来年开春才能消融,坐冬雪一下就意味着人们一冬天坐下了,啥也干不成了。
男人们编棍玩钱喝点小酒,女人们串门子几个人坐一条炕上做鞋梆,纳鞋底,人人手里拿着针线活。
老太太们叫上老头子们混合双打,编纸牌棍有说有笑熬到阳婆落山,回家圈羊喂猪,给鸡撒把谷子米。
晚饭熬稀粥,煮山药蛋,一家人吃了这顿压炕头饭后,各自安睡。
年轻点的夫妻开始打大孩子,骂小的,天一黑睡下给孩子们讲鬼故事。
把孩子们吓的钻进盖窝怕鬼不敢露头。
蒙上个十来八分睡着了,头上也捂出白毛汗了。
大人们又开始了造人的工作,很辛苦的,一年年一代代的就这样传下来了。
也许有的南方读者会说怎不和孩子另住呢?
在北方家里冷,到了冬季晚上锅里留了些水,第二天锅里的水变成一块暴冰了。
甚至于把锅都冻的撑破了,所以女人们晚饭后洗了锅一点水都不敢留。
揭开锅盖,灶下有余火,逼个干锅暖家。
家里没生炉子的炭,烧炕的柴,分房睡能冻死人。
只好祖孙三代一条顺山大炕。
搂着孩子睡到半夜,大嫂的孩子爬二嫂怀里吃奶去了。
二嫂的孩子钻大娘盖窝被大娘搂着睡。
不管那个孩子都是孩子,抓住一个搂着就成。当然男人不能乱搂。
老公公老婆婆大炕头睡,也得每人搂个孙子。
家穷没盖窝,就这样一辈传一辈的过下来。
在县城的背阴街更是成了冰街,住户提出来的脏水,早晨老娘们提出的尿桶,端出的尿盆子。
就地一倒,又加上去一层,早晨的天硬冻。
倒尿盆中的尿,手冻疼了,结果一打滑盆子丢了出去。
大街上随处可见烂瓦盆,据说一多半是败家娘们,倒尿盆手滑出溜了。
二蛋穿着从朱日和王府抢回来的,西赢羔皮吊面长大衣,白狐狸皮大毛领。
头戴红狐皮帽子,手戴一双黑色皮手套,脚蹬高筒黑马靴。
一米八以上的大高个,更显年轻人英俊帅气,挺拔健硕。
如果德王看见了会急的跳脚,你把老子的皮大氅给老子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