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东叔说,通山县的蒙古达鲁花赤,此人有一大嗜好,就是喜欢霸占新婚少妇,尤其是在新婚当日,若是被此人知晓,那这婚事真就便丧事了。
达鲁花赤是蒙古语,意为掌印者的意思,这并不属于严格意义的官职,而蒙古人入主华夏后,各级机构衙门都派有达鲁花赤维护统治,而这些蒙古贵族对汉人,尤其是对南人的所作所为令人指。
沈行知握着腰间光复剑,他恨不得去县城杀了那蒙古达鲁花赤,而在与东叔的交谈中,沈行知也确定了,这里是正经的元朝末年,与自己经历的上一个世界没有丝毫联系,因为在这个世界并没有出现燕云十六州重归大宋的事件。
“既然这么巧,让我赶上了,那岂能空手而来?我也没准备什么礼物,这里还有些碎银子,权当贺礼了。”沈行知压下心中的愤怒,从腰间钱袋取出几枚碎银子,还好这次穿越身上的钱袋也跟着一起来了。
“这可如何使得,义士此去四川路途遥远,路上也需花销,这钱我们不能收。”东叔连忙谢绝沈行知的好意。
这些穷苦百姓真的质朴,即便自己已经很困难了,依然还想着为这个国家民族尽绵薄之力,义士的钱他们说什么都不要。
“无妨,钱没了我还可以去杀元狗,从他们身上取,这些钱留给新人,以后有了孩子也能让孩子过的不那么苦,一点心意你们就不要推迟了。”沈行知继续说道,他暂时无法改变这个世界的现状,但既然让他遇到了,一点心意说什么都要表示的。
东叔见沈行知如此坚决,也知道再推迟反而不好,便连忙对身旁的人说道:“快去将阿生和白芷叫出来,吩咐下去马上开席,咱们请义士做个证婚人。”
很快祠堂里就围满了人,那对新人陈阿生和白芷也出现了,虽是普通的山野村民,可今日是他们的大喜之日,两人穿的不算隆重,但也看得出来是细心打扮了的,这也是他们最帅气最美丽的时刻。
在东叔的主持下,两位新人还是走了一套流程,只是这宴席就有些寒碜了,桌子上也没见有几道菜,而且大多还都是素的,基本上油水都没多少。
至于酒就更不用说了,桌上倒是也准备了酒,但沈行知喝了一口就现,这酒明显是掺了水,只是略微有些酒味。
不过沈行知没有表现出丝毫的嫌弃,因为这已经是集全村人之力能凑出的酒席了,他更是端起酒碗认真的敬了二位新人,还说了一番颇有文采的祝词。
明明喝的是水,吃的是寡淡的青菜,每个人脸上却都带着笑容,或许这已经是他们一年中甚至是数年中最开心的一刻。
就在一对新人一一敬酒,婚宴气氛到了最热烈的时候,祠堂的门突然被推开,接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年慌张的跑了进来。
他一边跑一边喊道:“不好了,城里的蒙古人带着大队人马进村了,大家快躲起来。”
热烈的气氛戛然而止,沈行知更是看到白芷姑娘手中的酒碗跌落到地上,响起清脆的声响。
接着所有人脸上都不复笑容,只有深深的恐惧,和恐惧带来的手足无措。
“东叔,你们留在祠堂不要出去,把门关好,交给我来处理。”沈行知将手中的一碗酒水一饮而尽,他对着东叔说了一声,而后毅然起身向祠堂外走去。
出了祠堂沈行知便施展轻功朝着村头而去,很快他就看到一大群人朝村子而来,为一个体型异常魁梧的汉子,身穿皮甲骑着战马,身后跟着一队四五十人的步兵,看起来甚是威风。
沈行知腰悬长剑站在村口的路中间,他一手握着剑柄,一手负在身后。
随着蒙古人越来越近,沈行知缓缓抽出了断剑光复,这还是他自得到光复以来,第一次将之出鞘。
沈行知抽出断剑,那高大威猛的蒙古人看到立刻大笑不止,他感觉眼前这个书生模样的南人,就是跑出来搞笑的。
然而沈行知却毫不在意,只听他自言自语的说道:“稼轩先生已故百年,想来这世上还真正记得他的已经没几个人了。想当年,你也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今日我以光复继续杀虏,让这世人知晓,华夏传承从未断绝!”
话毕,沈行知身影如电,所过之处似有电弧环绕,一道道剑光纵横。
片刻间,村口横七竖八的便多了几十具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