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别辞话音落下,我立马停止了挣扎,不是因为怕吵醒他,而是因为陈梓离三个字。
虽然他说的模模糊糊的,但我确信,这是我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字。
难道,他是在叫我?
还是这个叫陈梓离的人和我长得很像,以至于姜别辞认错了,然后我就莫名想到李陵玉说我长得像一个死人的事情,以至于我不由得抖了抖,却隐隐约约觉得,这其中有什么千丝万缕的关联。
我借着微弱的光线看着姜别辞,他依然保持着闭着眼睛的动作,不知道他刚才是否是在无意识的梦游,如果是梦游的话,是否会回答我的话?
于是我大着胆子,试探问道“我叫陈梓离?”
唰的,姜别辞猛然睁开了眼睛,眼底一片清明,没有丝毫困倦之意。
“你在说什么?”
我被吓了一跳,要不是姜别辞牢牢地抱住我,我都能从床上一弹滚下去。
刚要解释,姜别辞一个侧身,将我往怀里更加捞了捞,无意识的抚摸着我的长,轻轻地拍了拍。
含糊不清的说了一句,“睡吧。”
那种感觉,就像是身体肌肉不随意识的指挥,导致说话的时候,嘴并没有张的很开,但是脑海里却清晰的知道周围生了什么事,不过睡了一觉,很可能会忘记,这种状态有点像梦游,又有点像鬼压床,总之就是迷迷糊糊的。
所以,刚刚姜别辞叫的那一句陈梓离应该也是无意识胡乱叫的。
我像个蚕蛹一样被固定在姜别辞的怀里,虽然我想等他熟睡以后,或者他翻身以后再离开的,但此时他的腿架在我的腿上,某个不可描述的东西不偏不倚的也跟着搭了上来,再配上我看到的画面,人真的很难淡定。
我移动了两下,头顶忽然传来姜别辞的微哼,我感觉他放在我背上的手,都在无意识的收紧,呼吸都微促了起来。
一般人在现实中尿急的时候,就会在梦里找厕所,如果脚搭在某处睡着,忽然落下来,在梦里就会梦到自己从悬崖上跌下来,所以身体上的真实感受,是会映射到梦境之中的,那此时,在姜别辞的梦里……
我不敢想了,立马老实了,准备静待时机。
然而,姜别辞抱着我就像没有准备松开一样,而且手会时常无意识的轻轻拍拍我,我从一开始的抗拒和难受,到最后,心里居然荡漾起层层的微波。
除了万玲,我的人生从来没有过像现在这样的亲密时刻,可即便和万玲一起睡的时候,我们都是背靠背的。
我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正面的躺在一个人的怀里过。
我知道我以后就算找到了我的亲生父母,我也没有资格这样的躺在他们的怀里了,因为我已经是一个成年人,所以我只有可能在另一半身上,得到这样的温暖。
和连默谈恋爱的时候,他或许总觉得我要的很多,他给不了,这样的情绪叠加封潇潇给他的伤害,导致他的态度变得那么极端。
我甚至觉得连默找我,只是为了找一个向他证明这世界本恶的引子,好让他就此放弃他心底最后一片洁白之地。
但其实,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拥抱而已。
不得不说,姜别辞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很宽宏,也许是因为有姜湛存在得原因,我能在他的怀抱里感觉到慈爱,菩萨心肠,让人感觉像是被包围在云朵里,越沉溺,越难舍离。
但,我的理智并没有完全的消失,我只是不再准备逃了,而是闭上了眼睛,心想,睡醒了就离开。
于是我保持着侧身的动作,闭上了眼睛,迷迷蒙蒙中,感觉到有一只大手将我的手掌在掌心包裹玩耍了一会后,与我十指交握起来,很紧,很紧,紧的就像是立下了某种契约。
但我实在太困,也就没有管,也许只是在做梦。
第二天,我是在打电话的声音中醒来的。
还没彻底清醒,就听到,姜别辞和别人打电话的声音。
“喂。”
……
“她在睡觉。”
……
“酒店。”
……
“姜别辞。”
讲完这几句话,姜别辞就撂下了手机,我揉揉眼睛,就准备起身。
然而起到一半,我忽然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我好像又——睡过头了!我要是醒来的话,不就和姜别辞撞上了吗,那还不得尴尬死啊!
于是我立马闭上了眼睛,继续装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