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相看两无言了几秒钟,对方直接砰的一声把门从里面关上。
然后爆喝从里面传来“朱宇成你脑子是不是有病,谁他妈让你把她带过来的,给老子滚!”
那乖张猛戾的声音,除了秦劲还能是谁?
只不过这一次他吼完,就虚弱了咳嗽了两下,像是呛了什么东西,又像是肺部受伤,或者鼻子受伤喘不上来气。
虽然刚刚只有匆匆一眼,但我已经看到他脸上的淤青和红伤。
我现在已经不关心他怎么就是什么鬼鸡哥了,我只是想知道他脸上的伤怎么来的,冥冥之中感觉那一定与我有关。
于是脑子又是一痛,忽然想到我们在吃面的地方阔别的场景,当时店里坐着的几个奇怪的人,秦劲不让我看,又让我先走,一定是察觉出对方的身份有些不对劲了。
虽然我当时也觉得不对劲,但我心里一直想着要早点回云墅,就没有往深处想。
朱宇成被吓得噤若寒蝉,小小声对我说“嫂子,你别被吓到了,其实鸡哥可开心了,他就是不好意——”
砰!
朱宇成话音还没有落下,秦劲一个拳头捶到了门背后“当老子耳朵聋了?!”
我知道秦劲这种人,对于他来说放下面子比杀了他还难受,毕竟人家都在受伤的时候主动给我打电话了,结果是姜别辞接的,还告诉他我们住在酒店里,当时那一刻,如果我在秦劲面前的话,他一定会伸手掐死我。
可……他怎么可能就是鸡哥呢?朱宇成说的那些事情,我根本就没有丝毫的印象,而且秦劲这么整我,怎么可能是因为喜欢我?
除非他还没长大,像上学的时候的男生一样幼稚,喜欢某个女生就去扯她头花来吸引她得注意力,其实女生讨厌死这种行为了,谁会喜欢一个天天拿自己取乐的人啊。
而且,我自认为我也没什么魅力能吸引他大少爷,他都嫌我现在长得丑了,怎么可能会喜欢小时候的我?那时候的我面黄肌瘦,衣着朴素,灰秃秃的,更没有什么可圈可点之处。
所以一定是朱宇成在瞎说,可如果朱宇成在瞎说的话,又怎么解释秦劲亲自给我打的这个电话……
不,我还是觉得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信息偏差。
“还不滚!”
秦劲又捶了一下门,吓的朱宇成一跳,于是我对着门说“那我走了。”
说完,我就转身离开了,不过对朱宇成做了一个勾勾手,悄点过来的动作,朱宇成立马心领神会。
我们走到了大门外面,我吸了一口气,因为朱宇成房间实在太臭,刚刚都没怎么呼吸。
朱宇成见状,立马勾着头看我的眼睛。
我一脸莫名其妙的问“你干嘛?”
“看嫂子你是不是哭了。”
“这有什么好哭的?”
“当然啊,被一个男孩这么凶,会难过也是在所难免的啊。”
我嗤笑了一下“人生比这难过的事情可多的多了,这点小事都要哭,遇到点大事,还能扛得住吗?”
况且,被连默打了两次耳光我不也没哭吗,如果一个人知道自己不是珍珠,却希望别人像捧在手里的珍珠那样对待自己,那她的人生,就会充满砂砾,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会造成疼痛,我不要疼痛。
从小我就坚定地一个信念,那就是既然我不是珍珠,那我要做一颗蚌,有坚硬的外壳,柔软的肉,我虽然不是一颗与生俱来的珍珠,我却可以通过磨砺,孕育出一颗颗珍珠,相比于与生俱来,自我创造在我眼里更酷。
想想,小时候的我是那么勇敢那么无畏,从不曾自惭形秽,内心坚信着一切,现在的我,经历过人生希望被暗灭后的至暗时刻,有些消极,有些顾影自怜了。
但就像姜别辞说的那样,我把成功看的太重,失败自然像是山体滑坡将我压的体无完肤,人生应该是漫长的过程,而不是某一个节点,我为什么要因为一个节点没达到我内心的期望,就拉着全部的过程一起颓废的陪葬?
我应该再一次站起来,像一无所有那样。
“嫂子你真坚强,不愧是王的女人,以后一定能和鸡哥并肩打天下!”
呵,打天下?秦爷只会允许像孟沁心那样出身的女人出现在秦劲的身边,而不是我这种出身。
不过就算秦爷允许,我也不会,因为两个人在一起不是带孩子,生活已经够焦头烂额了,谁有心情天天陪着他胡闹。
我看向朱宇成,“朱宇成,你知道他什么身份,什么家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