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么着急走是着急去哪?去酒店,还是去姜畜生的家里?!”
我两个地方都得去。
当然我不能说实话,面对秦劲这种人,得靠哄得才行,和他硬碰硬只会增加沟通成本,还什么都解决不了。
于是我说“那我有什么办法,我已经和我小舅舅断绝关系了,我奶奶怕我的存在影响小舅舅和我弟弟的关系,也不让我回家了,我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姜总肯收留我,我已经很感恩戴德了,难道要我恩将仇报吗?”
秦劲稍稍愕然了一下,他见我说的认真,脸上也卸下了那副臭皮匠一般顽固不化的表情。
“断绝关系?所以你是听进去我在医院说的话了?所以昨晚才会没地方住,住的酒店?”我还没说话,秦劲仿佛原谅了我一般,昂起下巴,略有得意的说,“算你还把我这个东家放在眼里!”
我……
我本想解释,但见他心情难得好一点,没那么针对我了,我便只好作罢,误会就误会吧,反正从秦劲的角度来说,也是一个美丽的误会。
说完,他又问“那你到底为什么,忽然不在多宝路,跟着姜别辞了,是准备不工作当个家庭主妇,从此就仰仗姜别辞的鼻息生存了是么?”
“你这么说也没有错,但我是有工作的,我的工作是帮忙照顾姜总的弟弟,而且我很喜欢这份工作,要不然我就要去喝西北风了。”
“你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如果不是姜畜生,你现在也不会离开多宝路。”
说的也是,但——
“我喜欢这份工作,至少这份工作很体面。”我认真的样子,就像我多么敬业爱岗一样,实则,正经事没做两件,我不能这样,这样不符合我的职业素养。
秦劲颇意外“多宝路的工作不体面?出风头,被人捧着不比当人的私有物强。”
“如果秦少的捧着意味着是揩油,打黄腔,甚至想要一边占你便宜,一边让你帮他办事是捧着的话,那我也无话可说。”
每个荷官的头顶上都有一盏灯,和监控,有时候我会感觉荷官就像是一个舞者,而牌桌周围的人,就是如饥似渴的观众。
可荷官与舞者的作用一致,都是为了服务观众,站在聚光灯下的人,哪里知道周围的黑暗里蕴藏着什么,那些因为你光芒而靠近你的人,又怀揣着什么样的目的。
就像万玲,如果不是因为曾经犯过错,也不会被人抓住把柄翻旧账。
曾经阿彩为我鸣不平,觉得我不喜欢交际,万玲因此以虚伪的面孔赢得了大家的心,还抱团孤立我,各种给我使绊子,我为什么不拆穿她的真面目。
我只是笑笑,然后说,时间会证明一切。
现在我明白了,所谓的时间不是时间本身,而是一个欺负人成性的人,随着时间不停增长的狂妄,这样的狂妄会让他犯更大的错误。
欲要使之灭亡,必先使之疯狂。
亘古不变的道理。
“那你怎么不走?”
秦劲一张嘴,就是一股不知人间疾苦的味道。
我无奈的看向他“走?走去哪?出门哪里不是江湖?况且我还——”算了,负债的事情我没和秦劲说,毕竟和资本家叫苦是挺蠢得,况且这等于我间接欠了秦劲的钱。
以前我看小说,总会看到一句台词,就是风筝飞的再远,线还在我手中握着,以前以为那个线是一种复杂的情感,现在才明白,那线是一种需求感,更是一种无法独立生活的恐惧。
就像被圈养的信鸽,早晚会飞回巢里,哪怕等待它的是,被杀掉的命运。
“那,等你和姜畜生结婚了,你会离开多宝路么。”
“不会。”我答,当然我回答的是前一个问题,我和姜别辞是不可能结婚的。
至于离开多宝路,现在还不敢奢望,否则掰着手指数日子的生活太难捱,但肯定是要走的,当我不再年轻好看,秦爷自然也就放了我了。
秦劲听到我的回答,好像挺满意。
于是乎重新放心下了身子,靠着床的靠背,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道活泼的女声“阿劲哥哥,什么事?”
“你现在在家?”
“在啊。”
“过来找我,带上一身正常点的衣服,记得,要让你爸的人跟踪你。”
“为什么要带衣服,你想干嘛?虽然我不介意和你拼婚,但是不代表我要和你来真的。”
“你脑子被驴踢了?别问那么多,度!就当帮我个忙!”
说完,秦劲就挂断了电话,给对方了个定位过去。
等完之后,见我以微微惊讶地眼神看向他,他立马怒视回来。
“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说完之后,他像是也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他——不可一世的秦二世,方才居然,请求了别人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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