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似乎在复原重建,天牛修葺了虫巢,每个角落都亲自擦过,干净得就像新建时一样,一点红小蜘蛛残留的那些蛛丝网清理得很彻底。
学习地的地下,挖出了还没来得及被吃掉的虫师和小虫们,虫师与熊蜂去辨别了很多具五彩斑斓、绚丽多彩的虫族,但都不是隐形虫。
甚至,熊蜂拿着一截色彩脱想象的脚爪含泪问是不是隐形虫的,虫师摇头。
探索地并不是狼蛛虫母的目标,所以并没有受到很大损害,薄翅螳螂与果福它们清理了外周残留的黑蜘蛛,又在附近的密林里现了很多黑蜘蛛的窝与卵,大火烧掉了。
整个部落都在重建,道路,巢穴还有虫子。大家的感伤似乎只停留了很短的时间,它们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被旁的部落入侵,这是谁也无法预料和抵抗的。”
“也是走运,本来以为要衰败的白蛾虫母在它们的刺激下居然比几十星年前还要强盛,真是走运”。
才不是走运,新换的虫母血是银蝶与我去找的,白蛾虫母强盛起来也才不是因为狼蛛虫母。
“我上肢爪被吃掉了,找个时间找天牛重新定做一个,我要级级锋利的爪尖,下次再看见讨厌的蜘蛛,挠瞎它们。”
“诶呀,谁能想到,密林里天天爬来爬去的是敌虫,我每晚狩猎都能看见它们在高树上拉丝,敢情是在为侵略咱们做锻炼呢,早知道当时就把它们捏爆。”
“就是,谁能想到。不过,幸亏不是大部落觊觎,否则我们可就全没了。”
“哪个大部落看上咱们这儿啊,靠沙地有凶兽,密林至今内三层无虫敢进,连虫车也没几辆,醒醒吧,除了领地小吃不饱的小部落,哪个部落要对咱们拉这么大的网,要我说,都不必这么费事,派点虫把密林……”。
解红沙拎着药草从拐角出来,几只贴墙根的虫族看见解红沙立马站了起来,“解红沙大人。”
她没有官职的,在白蛾虫母部落她没有任何职务,但是这次大战后,很多虫族看见她就直呼解红沙大人,她回绝了几次,但大家下次遇见依然喊解红沙大人。
就连手里的这包药草,都是医师免费赠予的。
因为隐形虫,熊蜂哭得过敏了,浑身上下到处都是大包,一碰就疼就痒。入睡前,它还含着泪问,“我们还差多少桶骨汤可以把帝王蝶接回来,失去两支浆果串,补回一只虫子,我可能就没那么难过了。”
“接不回来了,左相大人出尔反尔,它要我们给一座金山才还。”
“它真讨厌。”
“嗯,它真讨厌。”
“不诚信虫!”
“嗯,不诚信虫。”
解红沙顺着熊蜂的脊背,想让它睡得舒适些,摸着摸着,解红沙的眼泪滴了下来,先是一滴,再是两滴,然后是一串。
又觉得幸好,那一晚与它讲了那么那么多的话,也接下了它带过来的紫色花。
薄翅螳螂的肢爪落在了解红沙手上,然后是天牛的。
真好,我们还在一起。
即将开启新旅程的前一天,熊蜂拉着解红沙到隐形虫常待的土坑处,“阿姆,芽了”。
土坑里全是鲜绿的嫩芽。
隐形虫它们常拿的浆果串掉落的种子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