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有虫在这里种地?
呕,呕,呕,陌生的第三呕吐声响起,解红沙迅挡到呕吐剧烈的薄翅螳螂与天牛身前。
高树后走出了皇蛾,一脸扭曲,“这什么臭味,呕,把大家的虫味都给盖没了,呕,要不是闻着呕吐物里有熟悉的味道,我都不想跟进来。”
解红沙感到恶心。
周围臭味让她起鸡皮疙瘩,让她火烧火燎,但皇蛾说寻着呕吐物味道找来才真的令她想呕。
真恶心啊,这只虫。
“你们来这里干嘛?呕,我们在附近做任务。”皇蛾胆汁都快吐出来了,它指着后方,“太臭了,同伴们没进来,呕,就我进来了。”
解红沙指着地面上的拖痕,“来找小鹿,它被未知的生物拖走了,跟着痕迹我们找来了这里。”
“前不久高空上的炸裂声是你弄的吗?”皇蛾抬眸,它私下调查了解红沙,现她是一个方方面面都不一样的半虫母,会拉弓射箭,箭矢却是空气,而且在白蛾虫母部落里相当具有威信,很多虫都知道她。
“是,遇上了蝰蛇”,解红沙继续将视线转向那片地,里面有一些新出的浅浅的嫩芽,看着有些熟悉,“你觉得,那些有没有可能是短腿草的幼苗。”
皇蛾直起腰来,擦掉嘴边的呕吐物,轻蔑地跨过仍在强烈呕吐的薄翅螳螂与天牛,它已经有点适应这股臭味了,何况,半虫母在向它求助,它必须得支棱起来,“我瞧瞧”,皇蛾的眉头越皱越紧,“有点像,这种草不是野生的吗?这里成片种植?没听说兽类与蛙族有圈地种植习性。”
“说不定,这里有虫族定居”,解红沙走得更近了点,地面实在平整,土壤被翻得细软,横竖极为笔直,嫩嫩的短腿草正在里面芽,一层浅绿。
薄翅螳螂与天牛撑起来,四只虫在田圃四周探查,没现虫族印迹,跟着拖痕又往前走了一段距离,越来越臭,越来越臭,那臭似乎化作利剑扎进解红沙心窝,薄翅螳螂与天牛已经呕吐得不能再前进,皇蛾臭得脸色愈难看,但勉强撑着,它瞟一眼薄翅螳螂与天牛,“唔,谁强谁弱一目了然。”
解红沙往起伏的山坳处又走了几步,然后,看见了在耕地的鹿。
鹿还活着,庆幸在解红沙心里横冲直撞,似乎把周边的臭味都驱散了。
只是,它粗壮的身躯满是鞭痕,隐隐流着血,低垂着脑袋,在田地里极为艰难地跋涉,一点没有前几日的神气活现。
一根细长的藤蔓鞭时不时抽到鹿的身上,顺着鞭子看去,一只黑漆漆的虫族执着鞭子,它同样地看向解红沙她们,面无表情。
“它,我想把它带走”,解红沙指着鹿,手指激动颤抖,活着就好,活着就好,再重的伤都能养好,只要命还在就行。
万幸,是虫族捉了它,不是巨型兽类或其它想要捕食它的生物。
“最初,我只丢失了一株短腿草,后来是第二株,我想,一星半点的也没关系,然后,一日醒来,我的短腿草圃全部都空了,连最小最嫩的都没放过”,黑色虫族爪尖比划着最小最嫩。
“那些是我的药!我在上面付出了非常多非常多的心血!”
“它们长大需要很久,但是这鹿把它们糟蹋了,后面居然恬不知耻地又来拽我的另一种药,我只让它来耕地已经是我仁慈。”
它张口时,恶臭愈加浓郁,原来这臭味竟是从它身上传来的。
“短腿草没有被糟蹋,它们被充分使用了,另一种药,是指形状特殊的树叶片吧,它们也还完整,我们珍藏着。”
“如果你愿意,我们用金币补偿,或者我们找野生的短腿草换鹿的自由,树叶片我们也如数归还。”
漆黑虫族冷笑,“你觉得,对于我这种恶臭的虫族而言,在部落里流通的金币我会需要吗?”
“当然,即使没有这臭味,我也根本想离部落远远地,那里嘈杂,止不住的纷争,这里多清净。”
“你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如果野生短腿草好捉,我又何必自己种植,野生的不是更有生机药效?至于特殊树叶片,它们我倒是无所谓,总归还有一树。”
“呕,皇蛾,你待了这么久没出来,我们来找你了”,几只虫族6续翻过山坳,伴随着声音现出身形,“瞧我们多关心你的安危,回头记得请客。”
解红沙看向它们肢爪间勾着的树,有着特殊树叶片的唯一一棵树,它们在把它当作彼此间的牵引,在呲溜打滑的地面上行走。
“我要吃了你们!”漆黑虫族看向那棵被连根拔的药树,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