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问诸位,我解家治下,哪里做得不对逼得大家反叛”,解红沙环顾四周越逼越近的食尸鬼、红甲兵与东南王。
无双剑客大笑,“原来你就是小公主,果真单纯,不知人间疾苦,竟要在这关头问出这等胡话。”
“哈哈哈,我也不怕自揭伤疤,我兄妹二人在旧朝做皮肉生意,若是有别的路径,谁又会自甘堕落呢,偏你朝廷官员三番四次来查封,有些人仗着有身官皮动手动脚,姐妹们没少吃亏,而你们,只顾着打散我们,却没想过给我们谋个营生,谁又在意过我们的死活,你们是只要面子的干净的。”
“我们从恩客处学了剑,主动请缨到这独异城,专屠道貌岸然之徒!”
话音刚落,一道寒光就向着圣女逼近,“圣女殿下,可不是也靠着对陛下卖皮肉苟活了下来,呸,什么狗屁圣女,谁又比谁高贵!”
薄翅螳螂一刀就砍断了来者的剑,断剑落到坚实的土地上,寒芒暗淡。
薄翅螳螂大刀前肢逼近对方大动脉,却又在解红沙的示意下停手,后肢爪将对方远远踹飞。
“百闻不如一见,虫族星系来客战力果然高”,顾娘铁索飞过来,“我对谈自己没兴趣,不如说说被杀掉的那两位”。
解红沙带着圣女滚地避开,铁索打到了骡子身上,直接削掉了一大块肉,骡子哀鸣,紧接着嘴巴也被打掉,身躯轰然倒地。
“玉面书生与夺命板斧,在你解家王朝可是两名乞儿,人人瞧他们不起,一名稍大的乞儿捡了另一名乞儿,吃不饱穿不暖,费了好大的劲儿把自己养大,你说他们对旧王朝人与事恨还是不恨?”
解红沙搭弓,“那他们可曾想,战乱一起,又有多少孩童因为他们成为乞儿,他们把更多孩童落入到与他们当年一样的境遇。”
“狡辩”,顾娘的铁索甩飞起来形成盾,弹开了解红沙射出的空气柱,“陛下会带领我们建立人人幸福安康的美好家园。”
“是吗?”解红沙看向城墙上悬挂着的人皮,“就是这样的美好家园吗?”
顾娘大怒,“当然不是,等把你们这些旧党余孽扫除干净,剩下的自然可以齐心协力把星球建设得更好。”
铁索飞转,初升的日光照在顾娘的面上,映照出一个又一个官府逮捕令。
“就凭你也配说出这种大话,以面作纸刺大奸大恶像,你以前都做过些什么自己心里没数吗?”
顾娘尖锐的笑声在晨风中飘荡,“怎么,我受尽屈辱,官府不为我做出公允的判决,我杀一户,屠一村,这很过分吗?”
“官不能为我做主,我便成为官!”
顾娘铁索扫向解红沙脚下,铁索之上,琅琊邪仙的木偶接二连三跳出来,木偶的关节里伸出匕,周身冒出尖刺,向着解红沙她们扑过来。
先来的红甲兵抽出大刀狂奔过来。
“东南王!你就在身后看戏吗?”解红沙大喝。
“什么时候你杀了三只虫族,我什么时候出兵”,东南王红缨枪直指天牛,“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我仍感念先帝对我提拔之恩,但我绝不与异星人成为盟友,只要它们在褚石星球一日,我便追杀它们一天,褚石星球的领土,绝不容异星人踏上!”
解红沙看向东南王,意识到阿姐感悟到的是祸不是福就是东南王对异星人的强烈排斥了。
“好!好!好!”解红沙连喊三声。
圣女担忧地看向解红沙。
“思归,阿郎,我们自己战!天牛,护好阿姐。”
玉面书生与拼命板斧,很大程度上死于轻敌。提高警惕的食尸鬼几人与红甲兵并不好对付,食尸鬼成员每一击都奔着脑颅与肚腹而去,红甲兵只意在夺回圣女,而东南王立于马上,谁也不知道他何时会下令对准三只虫族。
琅琊邪仙男生女相,吊着眉眼,操控着木偶在解红沙四周转,“小公主,我倒是对旧朝廷没有不满,我只是不甘心,为什么我们那么努力,却仍然那么贫穷,有人锦衣玉食,读书写字,可我们只能呆在贫瘠的土地上,我做过很多种工作,跑堂,草料工,卸货工……可是没有一样让我以及像我一样的人活得像个人”。
“我觉得这个星球病了,它需要新的领导者带来新的生活”。
近了,解红沙才看出来那些木偶,刻的是百生百业,刻的是阖家团圆,刻的是鱼龙灯舞。
解红沙拉弓,“若是觉得不好,那就参加科举,成为掌权者的一员,你同样可以改变一切。”
“我读不好书呢,仅有一身蛮力,掀翻的效果也是一样的嘛”,琅琊邪仙咧嘴,近处的木偶对半劈开解红沙她们的马,灼热的血溅到众人身上。
琅琊邪仙舔了一口血,“现在只有血能令我兴奋了,幼儿的血偏甜,老子的血微苦,公主你这样的年岁正是美味的时候,除了圣女,王上不会留下任何一个解家人的,我便是吃了你,也无人治罪。”
“你大可以来试试”,解红沙连射五箭,木偶一具具挡到琅琊邪仙身前,前朝的帝王,王后,肱骨大臣,解红沙的祖母,外公被拙劣地画在木偶的身上,迎向一支支射来的箭矢。
弓在抖,血气在解红沙胸腔翻滚,“你混蛋!”
琅琊邪仙可怜地看向解红沙,“再告诉你一个秘密,每一具木偶都是有各自的灵魂哦,它们都是独一无二的,什么意思呢,这些人的掌骨都被我拆下来放进木偶里,由我操纵着给来投奔东南王的人掏内脏,你说刺不刺激?”
解红沙的眼睛泛红。
红缨枪直飞向琅琊邪仙,“你这条命,归我东南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