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醒醒,快醒醒,有人在我耳边叫唤,我被推搡了几下,艰难的清醒过来,却没想到一睁眼就又对上了那双死鱼眼,我啊啊惊叫着滚开,简直没活活又吓晕过去,随即才现周围溪边围满了村民,拉好的警戒线内,警察各司其职。
叫醒我的警察问我没事吧,我脑子昏昏沉沉的,脸色苍白双目无神,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感受着那些村民投来的异样目光,我缓了好一会儿才弄清现状。
我竟然晕倒在了溪边,还跟琦她三姨的尸体面对面的侧躺着,就差脸没贴上了,而且这蠢警察也不知道先帮我挪个地儿,然后再叫醒我,我的心脏啊,被刺激得阵阵抽痛!
这边的动静不,吸引来了不少目光,警察大多心理素质好,看一眼注意力又回到了手上,有一名青年警察摘下帽子,扇着热风朝我走来,我身边的警察看到他喊了声徐队,那姓徐的警官挥了挥手,示意这里交给他,然后在我面前蹲了下来。
这是个拥有健康古铜肤色的男人,标致的刀削脸颇为硬朗,被他那双鹰一般犀利的双眼看着,我有种无处遁形的局促感,名字?
……苏晚。
我叫徐朗,你可以叫我徐警官。
尽管被现晕倒在命案现场,我也并没过多担心,看到如此血腥可怕的场面,不乏胆晕血的旁观者昏迷,再加上我并非命案现场的第一目击人,也算经验充足应对自如,只要将我现这里的过程叙述清楚就行了。
我的口供很快便被那徐警官核实了,结果出人意料,警方根本没找到我的虎子,更令我跌破眼镜的是,虎子他爸否认了跟我一起来溪边的事!
这不可能!我心中大骇,要求当面对质,徐警官交代了一下,没一会儿就把人叫来了,当着我的面,刚子他爸今没出门,直到警察上门,他才得知溪边出事了,他老婆可以作证!
我惊惶无措,却又百口莫辩,除了他们一家三口,无人能证明我是案后才到场的,而现场又遍布了我的足迹,具体的物证得等待化验出结果,这意味着我从第二目击者上升成了犯罪嫌疑人!
意识到自己的处境,我顷刻间面如死灰,许是看我的脸色太难看了,徐警官探了一下我的额头,吃惊的看着我,你额头怎么这么烫,村里的走脚医生出远门了,他只好叫上车辆送我去县医院。
在我上车时,徐警官靠在车边,把玩着手铐在我身上一逡巡,饶有趣味的道,这次先放过你,回头给我把疑点交代清楚,他着收起手铐把我提上了警车,开车的是位老警察,徐警官跟我坐在后座。
我满脑子都在想究竟哪儿出错了,刚子他爸为什么否认跟我接触过,只是出面当个目击证人,他犯不着怕事到不惜陷害我也要撇清关系,我左思右想,最后将关键点落到了虎子身上,倘若他并非单纯的目击证人呢?
心头自嘲的苦笑,先前我一直认为刚子他爸老师耿直,怎么忘了他还是位父亲,什么道义抵得过人性的自私?
车开了一段,期间我一直能感觉到来自身旁的视线,于是尽管很热,我还是谨慎的拉拢了领口,身边立即传来徐警官噗嗤一声笑,他道,这么大热的你也不怕捂出痱子?哦,我忘了这么大热的你还烧了。
我目前身体还精神状况都很差,悻悻的瞥了他一眼没有理睬,我喜欢挑什么季节生病,他管得着么,正想着手却突然被他捉住,我抽了一下没抽出来,对方玩笑的口吻道,大热烧,四肢却很凉,你这是阳火虚弱啊,阴气盛身体虚,沾染了鬼气就很容易生病,你晕倒在那具女尸身前,怕是受了她的影响,看,你跟她什么关系?她为什么找上你?
!!!这人什么来头?居然知道的这么多?
我强压下心中的震撼,表面上还算镇定,我不知道你在什么,心头已经乱成了锅粥,倘若真如他所,琦三姨找上了我,那么我在昏迷中看见的场景,应当就是她死前的经历。
他们因为什么事匆匆跑去溪边,却遭遇了屠杀,我脑子里的画面很模糊,如果能听到他们了什么就好了,混乱的到来也令人措手不及,我压根没看见凶手是怎么行凶的,唯独最后那一眼……
我不自觉的五指用力,忽觉手还被徐警官抓着,我惊得颤栗一抖,迎头对方徐警官深意的笑容,他棕褐色的眸中映着一个头凌乱,苍白的面上有几分仓皇的女人,紧接着他嘴角的笑容就加大了,自恋的扬了扬下巴,是不是觉得我很帅?
……我按捺下吐他一脸的冲动,抽出我的爪子别过脸看窗外,刚才被他注视着,我有种被他觉察到什么的奇怪错觉,转瞬间他又换了副吊儿郎当的嘴脸,着实让我看不清虚实,反倒是驾驶座的老警察假咳了两声,提醒徐警官公职人员注意影响,上班时间不准泡妞。
噗,我忍了忍把脸别更远了,望着窗外呆,墨辰不在,我又在琦三姨的最后一眼中看到了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竟然真的是他杀的人,我相信他一定有苦衷,偏偏虎子一家的变卦让我陷入被动,没办法及时找他弄清情况,这会儿身边还多了个变态警察,分分钟都有被他探底的危险,心理压力不是一般的大。
我心头暗自打定了主意,在弄清事实真相前,决不能暴露墨辰,要是能找到虎子就好了,他肯定知道的比我多……这时,车身猛地急刹住,我促防不及,一头撞在了前座的靠背上,顿时眼前都是星星,徐警官坐稳后把我扯了回去,严肃的问什么情况?
老警察,前面路中间有人。
三凤村地处偏僻,当初墨辰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带我和老爸过来的,通往县城的道路崎岖且狭窄,刚好容得下两辆车让道,有人站路中间,绝壁是拦车没商量,我揉着撞痛的滚烫额头往前看,还没看清什么,冷不防丁听到咔嚓一声,随之左手腕一凉。
我低头一看,错愕的现左手腕上多了只手铐,而另一端则拷在徐朗的右手腕上,他朝我咧嘴一笑,一口大白牙简直没闪瞎我的眼,别介意,以防万一而已。
我敢这个徐朗是我见过最鸡贼的人之一,因为下一瞬,驾驶座上的老警察徒然脑袋一搭,昏迷在了座位上,后座的车门被打开,墨辰探身进来,了个睡字,徐朗也跟着闭上眼歪倒。
看到墨辰,我喜出望外,尽管他是以劫警车的不法分子形象出现,墨辰冷冷丢下下来两个字,便站在车外等我,我一股脑就想跟出去,可是身体一动就被绊住了,看着手上的手铐,我无奈的在睡成死猪了徐警官身上摸索起来。
手铐的钥匙应该在他身上,不过我找了半都没找到,急得都想把徐朗给扒光了找,墨辰许是等久了,趴在车顶上问我怎么回事,我欲哭无泪的扬了扬左手臂,连带着徐朗的胳膊也被扯起来了,墨辰便伸手来帮我,我差点忘了这副手铐在墨辰面前纯属儿科。
却不想他的手指一碰到手铐,便倏地收回,墨辰冷峻面上多了几分吃惊,我也清楚的看到,原本再普通不过的手铐在他触碰的一瞬,上面隐隐出现了一层微弱的白光,一闪即逝,我紧张起来,墨辰居然不能碰这手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