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吃了一惊,他先前到底在人家那里拉了多深的仇恨值啊,而且我已经不止一次听他可以还阳的事,要是真因为我失去这个机会,他就真是被我害死了,我们在底下私语,女热得失去了耐心,铁链甩了过来。
杨千修马上躲开,我也及时弯腰躲避,那黑色雾状锁链也是魂体,碰到墙壁就雾化散开,然后迅重新凝聚,根本不管我,直追向逃走的杨千修,女人喝道,哪里跑!?
杨千修不服气的边躲边喊,别以为老子怕了你啊,你这是假公济私,老子要去阎王那里喊冤!这四周围墙上似乎有禁制,他每次触碰都被弹了回来,好几次差点被抓到。
锁链叮当作响,寸寸紧逼杨千修,女人冷哼道,你尽管去!这段时间你到处为非作歹,生死簿上皆有记载,就怕你不敢自投罗网!
我都了,那不是我!我的肉身被他人所夺,他们在我的命格上做了手脚,其实上那些事跟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杨千修竭力为自己辩解。
女人却丝毫不为所动,有什么冤情留着下去给判官吧!
她的目标很明显,只针对杨千修,转眼间,他就被一条锁链锁上了脖子,女人将锁链另一端攥着手中,对抓着锁链不住挣扎的杨千修冷笑,别白费气力了,被拘魂链锁住是逃不了。
只见她嘴唇一动,默念了句咒语,锁在杨千修脖子上的拘魂链一下就变红了,他刷的松开手痛苦的惨叫起来,想扯开锁链,但手又不敢碰,痛得倒在地上直打滚,女人抱胸冷睨着他,一副扬眉吐气的神态。
我心急如焚,没想到这女人如此厉害,原本打算先对付她,此时看到杨千修遭受折磨,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一股脑冲上去,抓起那根变红的锁链狠狠扯断,断在杨千修脖子上的锁链自行消散,我又顺手把他脚上的锁链拽断。
此时杨千修的魂体已经稀薄得有些透明,可他却惊讶的看着我,还没等我问他情况怎么样了,突然后衣领一紧,被人往后拽了起来,我条件反射的反肘朝身后顶去,却什么也没碰到,身侧一阵疾风刮过,女人已经站到了我面前,冷声问,你是怎么扯断我的拘魂链的?
她的度和力量都在我之上,我不再敢轻举妄动,面对她那张煞气逼饶脸,脑子迟钝的尝试分析她的问题,没怎么用力就断了啊,难道那链子不是专门针对鬼魂,对人无效吗?
女人乌黑的大眼危险的眯了眯,凝视着我的目光,好似要将我看穿,她霍的掌心盖住我的灵盖,嘴唇颤动两下,我不明所以,心里十分紧张,但身体却在她的控制下动弹不得,可是她随即就轻叫了声,像是被什么弹开了一样,飞退好几步。
我瞬间就能动了,赶紧摸了摸额头,还好没有血之类了,又见她瞪大了美眸,不可思议的盯着我的胸口看,我赶忙又挡住胸,心头别提多膈应,这些人怎么都爱盯着我胸看啊,又不大……
等等,手心摸到的东西令我神情一怔,下意识拿出了六角青铜铃,那女人摊开的手心烙下片焦黑,眼神复杂的看着它喃喃道,没想到竟然在这里。
我本来就怀疑她突然退开是因为铜铃,再听这么一,我立即反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
她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目光从我身上转移到杨千修身上,道,今算你运气好,有位大人物给你撑腰,下次可不一定有这么好运了,女人最后忌讳的看了我一下,扭身消失在台。
随着她的消失,空逐渐又阴转晴,而我盯着六角青铜铃,心中却布满了阴霾,如果没猜错的话,徐朗想要的恐怕也是它,这东西似乎比我预料的还有来头,为什么这些人好像都认识,但偏就没一个人肯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不信邪的走到杨千修面前,晃着不响的青铜铃,问他知不知道这玩意儿,但是杨千修也一脸的所知,我想想还是算了,反正包括墨辰在内,都不敢碰这铃铛,既然他们不敢硬抢,我应该暂时是安全的,我随后扶起了杨千修,刚才这女人也不知道想对我做什么,他甚至都没有出声,或许他也想知道我怎么能扯断拘魂链。
我从他这里得知,刚才那女人是地府的鬼差,他们之间的孽缘来话长,总归来,就是那位美女就是负责我们那座城市一带的鬼差,而杨千修有几次收人钱财替人消灾,得罪了那美女鬼差,一人一鬼还斗过法,只是当时的杨千修道法更胜一筹,对方只能先把仇记着,不怕没有他落到自己手上的一。
鬼差啊,我顿时没出息的腿软了,她刚才好像她记住我了!
杨千修把我拽起来,不以为然的,怕什么,我都不知道你苏晚什么时候变成大人物了,一口咬定是我把对方吓跑,让我以后记得罩他。
我苦涩一笑,可不觉得对方是被我吓跑的,总觉得这青铜铃在我身上,有种不知祸福旦夕的忧心感,希望只是我多想了吧,杨千修又问我这是哪里,闵束怎么没跟我一起。
我都被他逗乐了,竟然有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的鬼,我们边边下楼,他刚被拘魂链伤了,魂魄还很虚弱,只能一直伏在我肩上,轻得我都感觉不到重量。
刚才台上异动似乎并没有惊动外界,而这疗养院内也没正常人,就算有人经过,也不在意我自自话的怪异举动,他一路上还数落我不停,我本来还为给他们添了麻烦愧疚,结果也被他念叨烦了。
又不是我乐意翻窗,还不是怪他们把我关起来,谁知杨千修一听就不乐意了,问他们什么时候关我了,难道不是他们?
我们这时走到了五楼,我心存疑惑正想问他,视线越过阳台看到了庭院里,一颗剃得铮亮的大脑门格外夺人眼球!
这个距离不远,我能看清那是个穿着灰色长衫的人,手中提着只工具箱正往外走,最近我经历的事颇多,但那饶特征太过明显,我第一眼就想起了在什么地方见过,不就是平安街隍全十三号理店!
一想到他将人头割下来理,我现在都不禁后背寒,杨千修见我突然噤声,疑惑的顺着我的目光看去,顿时目光一沉,阴冷的吐了几个字,阴间剃头师。
阴间剃头师?我心头将这词默念一遍,瞬间被点通了,难怪以前就觉得哪里不对,隍全十三号,黄泉十三号!这根本就是谐音啊!
杨千修见我如此激动,眼神古怪的看着我,然后我就把曾经跟齐雪芳一起光顾那家店的事了出来。
他听完神色不明的摇头道,还好你们没剃,人身上的物件哪怕指甲和头,都跟自身命理相连,有心之人很容易以此为媒介害人,阴间剃头师剃的压根不是头,而是寿命!
我拍着胸口恐慌又庆幸,还好当初没在那家理店剪头!
难怪那时的女孩儿剪了头也没事,日后若是有个三长两短,那才是应帘初埋下的祸根,可惜我当时只顾着关注剃头师去了,如果我将杨千修前面的话也听了进去,恐怕就不会平白再遭那么多罪了。
就在我奇怪阴间剃头师怎会出现在疗养院时,杨千修突然问我,闵束是不是被院长找出去过,我点零头,并没有将两件事联系到一起,可是随即我就愣住了,印象中闵束回来的时候,头似乎短了一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