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凤仙的神色有了微妙的变化,手似乎微不可察的抖了一下,但并没什么影响,又是一口药。
“论剑最后一战的对手是个女人,你也知道,我向来温柔,不打女人……”
这下吕凤仙和郭怡双双的目光都是怪异起来,华山之巅都差点被夷平了,果然是奔着把人打死动手的吧?
吕凤仙是非常好胜的,她强烈的好胜心一冒出来,险些就直接把药碗扣李人皇头上了。
要真温柔不打女人,她堂堂西凉战神卧床半个月怎么说?
还是得忍!
吕凤仙扯起一抹相当勉强的笑容,手腕颤抖的厉害,十分力气有九分都在遏制自己的作。
又是一口药。
这下李人皇不乐意了,看向吕凤仙,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形象,“喂个药你抖什么?都洒我衣服上了,再这样就不让你喂了!”
吕凤仙眉头一挑,凤眼眯成了一条线,强撑着赔笑,“抱歉抱歉,人家第一次,还是有些不熟练。”
郭怡的目光忧心忡忡,她感觉,吕凤仙像是一座正在蓄势的火山,一旦爆,绝对极为恐怖。
出于为主公的安全考虑,她还是应该开口让李人皇收敛一点。
然而不待她开口,下一句就来了。
“这最后一战我把那个女人打的是毫无还手之力啊!要不是我动了恻隐之心,本来两三招就能击败的事,结果被暗算受了点伤,不过无碍,勿虑。”
话音落下,气氛顿时安静的可怕,落针可闻,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在房间里砰砰的回荡。
喀嚓——
喂药汤匙被吕凤仙捏碎了,郭怡的心都蹦到了嗓子眼。
到底要怎样才能一面半身不遂般的瘫在床上,一面满脸理所当然的歪曲事实啊!
吕凤仙的身躯颤抖着,尤其是手抖得厉害。
李人皇等了片刻也没等到下一口药,再次看向吕凤仙,“你在做什么啊?还喂不喂了?”
郭怡放弃了眼神示意。
出乎意料,吕凤仙深呼吸后,竟是笑眯眯的回道“抱歉,我把汤匙摔碎了,能让我去拿个新的再喂嘛?”
李人皇不耐烦的摆摆手,显然对这新奴仆的笨手笨脚非常不满意,“行吧,快去快回,药一凉就更苦了。”
看到吕凤仙正欲离去,并没出现想象中恐怖的火山爆的一幕,郭怡捏了把汗,轻舒口气。
然而就在吕凤仙走到门口的那个瞬间,就像是在思忖信件接下来该写什么的李人皇又开口了。
他回忆了此行华山论剑大半年间的种种,那道曼妙婀娜的身姿却是愈清晰起来,外面的世界,果然不如待在她的身边。
两者完全没有可比性,相提并论都是对她的亵渎。
不自觉的,李人皇喃喃自语,“我好想你啊小吟吟……”
于是本来已经走到门口的吕凤仙身形顿住了,已经迈出去的半只脚都停住了,就像时间突然凝固了一样。
下一瞬,一个药碗扣到了李人皇的头上,棕褐色的滚烫液体成股流下,伴随着李人皇不明所以的哀嚎。
吕凤仙满眼泪花,委屈的像个孩子,揪着李人皇的衣领甩来甩去,自灵魂的质问。
“欺负我你是能得到什么啊!你是能得到什么啊!我都这么委曲求全了,你为什么还要欺负我啊!”
身后郭怡只觉一阵狂风呼啸而过,回过神时眼前就这景象了,伸手欲劝,“那个……吕小姐……”
吕凤仙含着泪,回头恶狠狠道“你不要管!老子心里有气!不出来会更气!”
郭怡嘴角一抽,兴许被吓住了,但还是弱弱道“主公……已经晕过去了……他都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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