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芷知道方子澄恼了,生怕他下一句就说出砍了这小药童的话来,忙道“吓成这样,我也不能指望你治病了,那来给我清理一下伤口吧。”
又对青柳道“你放我下来,然后把我那随身药箱找出来。”
青柳依言,将她抱回了寝屋安顿好,便去找药箱,后又拿温水来为她清理伤口。
令狐芷疼地龇牙咧嘴地小声直骂“死面瘫手真黑,扎中了还要挑剑身,锁骨好像断了……嘶——”
青柳听她吃痛,就更小心了。
两人折腾地半天,那小药童还是没来,令狐芷犯了难——
毕竟,接骨和伤口缝合之类专业性强的工作,即便她能清晰口述,青柳也未必能做,但小药童跟在太医身边,想来是见过甚至上手过外伤缝合的。
“清洗好了吗?好了就让那小药童进来吧。”
话音刚落,她就听见方子澄的轮椅骨碌碌地近了。
她赶紧敛了面上的痛楚之色,面无表情地假装毫不动容。
这就好比她小时候因为调皮捣蛋受伤,遇见了阿爹阿娘却一定会先遮掩伤势一般。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是因为怕他们知道了担心难过,还是怕他们知道了生气打人。
或许都有吧。
方子澄进来后也不说话,但他周身气势沉地仿佛快凝成实质,青柳这丫头鬼精的很,一看王爷这一副要吃人的样子,端着脸盆就告退了,度快地令狐芷想留她都没来得及找个好理由。
她心虚不已地扛了会儿他的坏情绪,到底没扛住,就露出可怜兮兮的表情来。
“王爷……我知道错啦,下次一定听您的不再贸然行动。”
“你还想有下次?看来你今日也没什么收获。”方子澄冷哂道。
“确实没什么太大的收获,而且,我怀疑以后再去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收获。因为密室被烧了。”
令狐芷神色凝重,不动声色地扯了床边的一条毯子打算遮住左肩,毕竟刚刚清理伤口时,她几乎光着半个膀子。
可那毯子还没落在肩头呢,就被方子澄隔空一道劲风掀远了。
他滚着轮椅靠近,令狐芷整个人都紧张起来。
“王爷,我知道我没达到您要求就闯书房,这很不好,但您能不能看在我受伤的份上,先别急着训我~~~啊!”
极为清凉的药膏涂抹在她伤口周围肌肤上,凉地她一个激灵,尾音都飘了,就显得有点嗯……有点奇怪。
令狐芷耳尖开始烫,不好意思道“王爷,上药的活儿怎敢劳烦您呢?还是让青柳和门外的小药童来吧。”
“你还想让多少人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嗯?”方子澄挑眉问。
令狐芷瞥了自己一眼,唔,几乎光着半个膀子。
可……可这有什么问题吗?她是要治伤,又不是故意秀的。
“我锁骨断了,得处理一下。”
方子澄纤长有理的手指摁了摁令狐芷受伤的锁骨附近,她疼的马上额头就起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你方才说密室烧了,那又是怎么遇见令狐宏宇的?”方子澄忽然问起了密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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