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实际上,我冲进福址科技是打算崩了他们社长,那叫合川法隆的混帐家伙。”
“哦嚯?”和马眨眨眼睛,情不自禁地吹了声口哨。“真帅呢!”
“……警部补难道不觉有问题吗?”黑崎大概是抱着某种觉悟说出来的,但和马意料之外的反应显然令他困惑。
黑崎像分辨其态度真假般的看过来。
“身为执法者却做出违背法律的事情,甚至还打算在没确凿证据的情况下加害普通民众,不是很荒唐吗?”
“这么说也是没错啦……”把着方向盘的和马微微皱眉。
黑崎的问题其实跟他前阵子在高田案时的纠结差不多,也就是当现行法律无法制裁犯罪者的时候,身为执法者究竟要何去何从?
和马在经历过艰难的心理斗争后得到了答案,所以现在也能正正堂堂回答黑崎的质问。
“执法者以法律为行事标准,这点没错。”和马点点头,边整理思路边说着。
“但法津是由人来制定,在我看来人本身都是充满矛盾的集合体,所以人制定的法津当然也不可能尽善尽美。
“事实上,在当前日本社会中,制定法律的人用法律维护自己阶级的特有权利反而是更常见的情形……所以,我不觉得这东西有绝对什么不可侵犯的神圣性。”
这番言论跳出黑崎纠结的问题,甚至从根本上把问题基盘给否认。如此激进的姿态就连黑崎也被吓到,瞪眼看了和马好片刻才回过神来。“……警部补,你真不愧是东大毕业的。”
“哈哈,围绕立法跟执法话题的相关辩论,在东大图书馆的可是得多能把人淹死。不过那些其实都是没啥用处的无聊话术,真要说起来的话……”说到这里时和马刻意顿了下。
“真要说起来?”
“大河剧里面,你见过哪个剑侠在除暴安良时会鸟官府跟法庭的?”和马重重哼了声。
“恶即斩,就这么简单。”
“恶,即斩!?”这句充满豪杰气魄、仿佛要以一肩扛起天下公道的话语,让黑崎再度震惊了。
黑崎难掩惊愕地张着嘴,仿佛重新认识般的看向驾驶席的桐生和马。
这个打得关东联合没脾气的高中生,清泉剑圣的关门弟子,以“关东之龙”的名号威震黑道、连丰国系也不敢招惹的男人——说这番话时和马并没刻意强调什么,而正因如此才更让黑崎感受到器量上有如云泥天壤的差别。
一股近乎粉碎世界观的冲击让他哑口无言,但与此同时也生出另一股仿佛游鱼入渊般的畅快。
“……有没有人说过,警部补您不太适合当警察啊?”黑崎盯着和马好半晌后才苦笑着开口,而语气上则已然是心服口服的模样。
“你说什么呢?”和马随意似的摆摆手。“我可是要当警视总监的男人。”
“是呢……抱歉,是小官失言了。”黑崎摇摇头收回了前言,随即又莫名低笑出来。
和马皱眉瞄着旁边的副驾驶,像是不愉快般的拍了两声喇叭,把前面一辆正风驰电掣着的机车给吓得靠边减。
gTR内,抿着嘴唇的和马跟低头失笑的黑崎,两人此刻的表现看起来虽全不搭噶,但迄今为止横亘在两人间的无形隔阂,却貌似己消散无影。
黑马抿着嘴唇往后视镜里看了眼,然后一踩油门把gTR驶上盘山公路。这条盘山路上有好几个连续弯道,据说也是某文字赛车的现实原形。
gTR优异的操纵性让和马在蜿蜒山道上开得也同样扎实,在攀爬一段上坡时,和马往旁边瞥了眼,现副驾驶己经重新扳起了脸孔。
“非常抱歉,小官失礼了。”黑崎行了注目礼。“请继续刚才的话题吧。”
“唔,其实我比较好奇的是,你当时怎么没把合川法隆给干掉?”和马的询问倒是出自真心。
要是黑崎当时真把合川法隆给干掉了的话,那福址科技就算有什么阴谋也该胎死腹中,当前东京街头的迷途者也大概率不会冒出来了。“是突然觉得自己做法太激进了?”
“不,虽然没有警部补这样的气魄,但当时我也是认真想把合川法隆干掉的……只可惜被阻止了。”
“被阻止?你吗?”和马惊愕看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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