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坟?”一个月后,当商震把这个木头匣子放在了戚平波面前的时候,戚平波也愣了。
不过,与一个月前柳飞那些边兵们的哈哈大笑相比,随着商震的讲述,戚平波的脸色却已变得凝重了起来。
按照商震复述那个倔老头的说法是,那倔老头的爷爷的年轻的时候自然也有汉人和胡人打仗。
而打仗的地点正是在这铁帷山附近,有一个汉人的边兵为了救这个倔老头的爷爷这样的百姓便被胡人杀死在了这里。
边兵们当时要接着与胡人作战便嘱咐那倔老头的爷爷给守着,说等他们打仗回来再取同伴的骨殖。
那倔老头的爷爷便答应了。
只是,自打那以后那些汉人的边兵也许与胡人打仗的时候阵亡了,也许回汉地了,反正就再也没有回来。
可那倔老头的爷爷却始终坚守着自己的承诺就一直守着那边兵的骨殖。
然后他又在自己也要老死的时候把这个活又给了自己儿子也就是那倔老头的爹。
倔老头的爹在临死前就又把这个守坟的活给了他。
那倔老头自己不想去抢媳妇,想来想去就想回汉地,后来他就把那个坟给扒了。
那个边兵此时自然已经变成一副骨头架子了,可他总不能扛一副骨头架子回去吧。
于是,他把那骨头架子砸碎了再用火烧,终是把那副骨头架子变成了骨殖用木匣子装了起来。
他也带着那着那装着边兵的木匣子试图返回汉地。
只是他在回去的途中却差点被胡人现给抓了,费了好大力气他才跑回到了铁帷山中,却也再也不敢出去了。
可是不管怎么说吧,自打倔老头的爷爷开始,人家这一家子就守着这份边兵的骨殖了,最终机缘巧合,到底是让那份骨殖回归了故土。
所谓“一诺千金”也莫过于此!
马如龙他们这些边兵在回来的路上终是知道了那老倔头子看守边兵骨殖的事情,这回他们也不和那老倔头子胡闹了,反而是把好吃的都可那老头先吃。
“挑个风水好的地方埋了吧,埋完了我给上三柱香。”戚平波下令了。
“将军,太简单点了吧,用不用厚葬?”这时柳飞在一旁说道。
兵有很多种,你看人家柳飞在背后笑话那个老头,可是当面那绝对是会来事的。
“不用厚葬,真有几个能马革裹尸还的?我觉得这个先人还是幸运的。
如果有一天我战死了,如果白骨散乱于这胡地之上,便是我的归宿!”戚平波这样说。
戚平波这样一说,所有边兵不自主的就是一挺胸口,将军这话,提气!
当然了,他们内心里咋想的那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商震、喜糖你们打算什么时候加入我们啊?”戚平波转向商震了。
“启禀将军,我得回去看看我的爹娘才能给您答复。”商震忙回答道。
“也好,到胡地三年了回去见一下爹娘也有是应有之义。
早去早回,你去胡地三年咱们汉人便多出了一条好汉。
你要是在我军中三年,我让你成为咱们边军中的好汉!”戚平波说话掷地有声,商震也只能唯唯称是了。
那个前朝边军骨殖的事情也就这样了,商震、喜糖、那扎告别了边军便骑马往东去了。
待离那边军远了,喜糖才在马上叹了一口气。
商震和那扎便都转头看向他,虽然没问,可那表情也就等于在说“你叹啥气”了。
“我看今天戚将军这话算是白说了。”喜糖说道。
商震看着喜糖便又有了“何出此言”的表情。
“戚将军说自己杀胡人宁可死在战场上,那是说给边军们听的。
可你看看边军那几头蒜,也就马如龙挺好,剩下的那些,哼,不知道背后叨咕啥呢!”喜糖说道。
喜糖这么说,商震和那扎就直点头。
别看商震现在身手也好了那凡事也有主意了,可这回又和喜糖在一起了,凡事依旧是喜糖拿主意,而商震负责补充。
至于那扎,人家是畏兀儿人,人家对汉人的事不感兴趣,她就是和喜糖和那扎好人家才跟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