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唯一能给家里做的也就只有这些,毕竟日后你能指望的也就只有你兄弟。”
王春红因为常年在地里劳作,脸上被太阳晒得驼红。
自卑仿佛是刻进了她的骨子里,看人的眼神畏惧中又带着算计。
恰好她说完这话就到了门口。
从栅栏里看过去,弟弟姜胜鼻歪眼斜的坐在院子里,手里抓着一把花生。
十几岁的年纪,坐在板凳上像是一堆猪大肠,光是目测就得有2oo斤。
看到院子外面有人,姜胜斜着眼瞧过来。
看到是姜穗,嘴里的花生连带着皮一起朝着她的方向吐过来。
姜穗不疾不徐地关上门,姜安平和王春红一头雾水。
“你这孩子,大白天的关……”
姜穗冷声道:“你们是说让我以后指望着他?你看看他这样子,肥头大耳的,让人伸脚给他绊个狗吃屎,他自己要是能从地上爬起来,你们就得烧高香了。”
“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要死光了,还是你们的脑子里进了猪大油了?我就是养条狗,也比指望他来得实际。”
姜安平和王春红一愣,两个人反应过来,脸色一黑!
姜安平一只手扶着墙,脱了鞋就要拍过来。
姜穗灵活地躲开,他的鞋正好拍在了姜胜脸上。
“啪——”的一声。
姜胜当即眼前一黑,紧接着就有鼻血流了下来。
她直接踹倒身下的板凳,躺在地上,不停地打滚。
王春红立马心疼地去拉,奈何她力气不够,哪里拉得起两百斤的人?
姜安平凶狠的眼神像是要杀人,他气急败坏怒吼。
“姜穗,我看你是翅膀硬了,想反了天是不是?我是你爹,就得好好地管教你!这村子里,哪家的闺女不是靠兄弟的?你兄弟这么壮实,你不但不知好歹,还口出狂言!”
姜穗往后退了退,躲开了他横飞的唾沫星子。
看着这两口子瘪下去了的脸,她捏了捏嗓子,出了有生以来最大的分贝,豌豆射手一样火力全开。
“你吼什么吼?不知道到了你这个年纪再这么吼,容易气死吗?你想让我背上不孝女的名声,你心思多歹毒啊!”
“你睁大你铜铃般的大眼看看,我这兄弟像人吗?公社里养的猪都得比他消瘦,他长得壮实怎么了,我是指望着他能一屁股把欺负我的人坐死?”
姜安平和王春红头一次见到姜穗疯。
两个人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姜穗没想到原主这把好嗓子如此清亮,她常挥了!
她扯着嗓子,堪比公社里的喇叭,方圆十里都带着声波,仿佛要把姜家的房顶掀开。
“那我就先让他把你们两个一屁股坐死好了!他屁股大,一个瓣一个,刚好让你们生同衾死同穴,你们满意了吧?你们满意了吧!”
王春红耳朵痛死了,连连往后退去。
姜穗看着还躺在地上愣姜胜,喊他:“你还躺在这里干什么?听不见吗?去把他们坐死,全部!都!坐死!”
姜胜费了好大的力气才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沾着一身土,脸上的肉跟着颤,手里抓的那一把花生朝着姜穗扔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