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还口若悬河的人,瞬间被吓得竖起了汗毛。
姜穗皮笑肉不笑,像是来索命的。
一步步走过去,牙齿白得瘆人,周桃红连连摆手。
“不不不,我没有说,我没说要打死你,我没有花过你一分钱。”
姜穗举着镰刀,每一句话都是轻飘飘的砸在她们身上。
“你儿子和老张家的儿子合起伙来欺负我,我要是不装傻充愣,你们早把我卖了!”
她的手一指,吓得周桃红腿肚子直打哆嗦。
原主的那些过往像是电影一样在姜穗脑海里回放。
同样都是在一个院子里的,那些堂兄们偷了钱诬陷她,就是姜安平不分青红皂白的一顿毒打。
这些亲戚以看她挨打为乐。
还有张家的那个愣头青,小时候就一直拽她的辫子。
前年周桃红的儿子和他勾结,原主差点儿被毁了清白。
自那之后,原主要多邋遢就有多邋遢。
新仇旧恨,在这一刻爆。
姜穗挥舞着手上的镰刀:“来啊,不是都想死吗,那就一起吧!你们还在等什么!”
她不要命地冲过去,周桃红一个哆嗦。
她使劲关上了门才幸免遇难,只是镰刀狠狠戳进了木门里。
周桃红看着从外面冒进来的镰刀尖,一个白眼,晕了过去。
姜穗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镰刀从门上拿了下来,李秀花早就吓得关上了门。
只剩下了姜安平一家三口战战兢兢地在院子里。
姜穗往后仰了仰身子,盯着姜安平一家三口像是在看自己的猎物。
手上的镰刀被她在地上拖出了好长的一道印子。
“你,你个疯丫头想干什么?”
王春红紧紧搂着姜胜的胳膊,不由得往后退去。
姜胜这死胖子吓得四处逃窜,姜穗迅跟上。
一时间整个院子里鸡飞狗跳。
“当然是一家人躺板板了,你们不是动不动就不活了吗?今天咱们铁锅炖自己,给乡亲们开席啊。”
听着外面的动静,李秀花一个人躲在屋子里哆哆嗦嗦。
王春红被脚下的板凳绊倒,头刚好撞到了井旁边的架子上,以肉眼可见的度鼓起了包。
姜穗见什么扔什么,院子里的菜,晾衣绳上的衣服,盆子里的水。
甚至鸡窝里的鸡毛鸡屎都精准地落到了姜胜和姜安平身上。
院子里的狗跟着狂吠,鸡也被赶到了墙上。
王春红坐在地上哭得昏天黑地。
“老天爷呀,我这是做了什么孽,让你这么惩罚我?”
“我这是生了个什么不孝女,她眼里只看得着男人,她要为了一个外人,把自己的亲爹亲娘杀了呀!”
她嚎得实在难听,姜穗看到牛棚里吃草的牛。
老牛睫毛很长,瞪着一双铜铃眼,嘴里的草悠然地吃了一半。
姜穗大步走过去,从牛嘴里抢出了它还没来得及嚼完的草。
她气势汹汹地走回来,一把塞到了王春红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