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这会拖家带口的来了不算完,还厚着脸皮吃上酒席了?”
姜安平脸皮厚,开始睁着眼睛说瞎话,全然忘记了他之前对待姜穗时态度有多恶劣。
“本来我是不乐意来的,但没办法,宋司忱他没了爹妈,连个主事的长辈都没有。”
“我也是可怜他,才好心带着我老婆过来给他压场子的。”
这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能请他和王春红过来吃酒席,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
曹老太都是半截身子入黄土的人了,也还是第一次见到姜家这种自我意识过强的人。
她嫌弃得直翻白眼,连话都懒得多说。
只有姜安平在那暗自解气。
姜穗跟那宋司忱在村里再牛逼、再风光又如何。
到了结婚的时候,还不是得给他和王春红跪下磕头敬茶!
一想到过去那些高高在上的城里人,很快就要被自己踩低一头,姜安平就觉得从头爽到了尾巴骨。
夫妻两人的想法完全同频,王春红也是迫不及待地催促他。
“这会都已经过了敬茶的好时辰了,咱们给姜穗和她男人立的下马威也差不多。”
“是时候进去让他们给磕头敬茶了,咱宝贝儿子还等着吃饭呢。”
姜安平一想也是,雄赳赳气昂昂地带着老婆儿子走进了宋家院子里。
他刚要开口问主座在哪,就见姜穗和宋司忱已经端着杯子,端端正正地站到了余村长和刘春芸两口子面前。
姜安平顿时急了:“我们才是你的爹娘,姜穗,你不给我们敬茶,怎么反而还给外人敬上了?”
这话一出,余树成和刘春芸顿时不乐意了。
他们两口子在村里任职这么多年,平时大事小事的没少替村里人操心。
姜安平倒好,村里给福利的时候,他缩着脖子一声不吭。
这会孩子们给敬个茶,他倒是又拿起乔,说他余树成是外人了。
一时间,整个院子的气氛都被姜安平的无脑言搞得格外尴尬。
村民们面面相觑,反倒是姜穗这个新娘子,开口说话时嗓音不疾不徐的,格外淡定。
“我不觉得余叔和刘姨是外人,别说是敬一杯茶,他们今天就是坐了高堂的位置也合情合理。”
“于公,余叔是村长,平时里为了乡亲们操劳众多,对我们夫妻二人也是多有照顾,德高望重。”
“于私,二位长辈一手帮忙操持了这场婚礼,将我当做亲女儿一般嫁出去,耗费心血良多。”
姜穗冲着余村长和刘春芸两口子,端端正正地鞠了一躬。
“余叔和刘姨的恩情我们夫妻二人感怀于心,今天我就以茶代酒,敬二位一杯。”
宋司忱话少,说不出什么讨彩头的俏皮话。
但敬茶时,动作也是又干脆又利落。
“谢谢余叔刘姨。”
怪不得都说情商高的招人喜欢呢。
余村长和刘春芸两口子听了姜穗的话,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他俩大大方方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还不忘给小夫妻塞上个又大又厚的红包。
“穗穗说得对,咱们村里人就该像一根麻绳,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不分什么内人、外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