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徐知秋说完后。
6逾白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地上的烟头新旧交叠着被他踩在脚下。
“所以,他在哪?”6逾白的嗓音哑哑的。
“没猜错的话,实验基地。”四河说。
6逾白汗毛直立,整块背都在冒冷汗。
“疯子!操!”
他唾骂着将指尖的烟蒂丢在地上,用鞋尖碾灭了烟头上的火星。
“为什么非得是他!”6逾白低吼着,紧绷着的情绪在此刻断了,眼泪一颗颗的坠在地上。
“他们选的是他。”四河温声道。
他轻轻地拍了拍6逾白的肩膀,以示安慰。
“可他只是晏迟,只是我的爱人!”
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
为什么要让他的爱人去冒险?
为什么不能是别人……
6逾白几欲崩溃。
他们之间已经错过了三年,好不容易要结婚了。
他承认他自私透了。
可……他只想要晏迟平平安安的。
徐知秋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买了瓶水,他将水递到了6逾白的面前。
“我哥哥走上了歪路,残忍的用人体实验,破坏了无数个家庭,在这里我代他说声对不起。”
“我知道我的这句抱歉轻若浮毛,根本不足以弥补他所犯下的罪行……我将穷极一生用我的医术回报社会,为他赎罪。”
“6先生,对不起!”
徐知秋的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有些哽咽。
他已经在医院七天没回家了。
腺体研究的事,一天不解决,他就一天难眠。
他得赎罪。
为哥哥赎罪。
哪怕他所做的微乎其微。
6逾白沉默的接过他的水,弯腰从口袋中取出一条丝巾将地上的烟头捡了起来。
他将东西丢到垃圾桶里后,上了车。
四河望着6逾白,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入军多年,愣是没教过他们怎么哄人。
他实在是没辙。
最后,他只能沉默着拍了拍徐知秋的肩膀,让人回医院了。
目送徐知秋离开后,四河才进驾驶座。
动引擎时,四河瞥了6逾白一眼。
“你怪他吗?”
“他?徐医生吗?”6逾白笑着摇了摇头,“那些事与徐医生无关。”
6逾白说,“他是个很好的医生。”
这一点,6逾白能肯定。
四河没再说话,开车从医院离开。
一路上二人一句话都没说。
但在等红绿灯的间隙,四河用余光清楚的看见了6逾白眼眶通红,深邃的桃眸中泛着泪花。
车从偏僻喧哗的市区离开时,四河组织了一路的语言,终于开口打破了尴尬。
“6少爷,虽然晏所长只是文物研究所的所长,但他同样也是一位国家行政人员。他既然是个enigma,那他这一生注定不会平凡。”
“他能优先于常人坐上这个位置,同样也需要优先挡在群众面前。这是责任、担当,也是他的使命。”
四河说的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