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对兄妹真的是,脾气都挺大……
客厅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少年坐起身,拢了拢有些凌乱的头,顺手摸到间那颗伴他最久的避水珠,指尖轻捻着,轻笑出声。
“还以为要孑然一身,原来牵绊只增不减,只是还不到时候。”
谁能想到,当初为保他尸身不腐留下的避水珠,竟能陪他几千年。
谁又能想到,那个傻里傻气的鲛人少年,当真炼化了自己,只为陪着他,燃了几千年……
赫胥觉得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隐隐作痛,左手抓起胸前的衣襟,死死地抵着……
他是不是又变弱了?竟也能感觉到疼痛了。
好在这阵痛楚只持续了一会儿,待他缓过劲,走到餐桌前拿起一根油条塞进嘴里,客卧的孙齐也起床出来了。
“今天不工作么?”赫胥拿起孙笑笑给他戳好吸管的豆浆回到沙上,盘起腿边吃边喝,他还不习惯这里的生活方式,很多事都是兄妹俩给他做好了只待他享用。
孙齐也不顾形象地坐在餐桌旁吃起早餐,经过这些天的相处,这个老祖宗倒是不再让他有压力了,“去,就是没那么急,我不用打卡。”
有些词组赫胥听不懂,不过也懒得问,反正他不过是随口说说,并不过多关心。
孙齐见他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纠结了一下,想想还是开口问道,“笑笑惹到你了?”
赫胥听着有点莫名其妙,疑惑地看向孙齐,表示没懂。
见赫胥一脸不解,孙齐倒是放心了,不是他妹子惹祸了就好。
“我看你好像不开心,以为是笑笑惹你了。”
倒不是他这个当哥的胳膊肘往外拐,真是自己妹妹什么德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赫胥咽下口中的食物,思索了片刻,又吸了一口豆浆,抬眼问孙齐,“你妹妹可有什么过人之处?”
“能吃能睡算不?”孙齐想也不想的回道。
不是他敷衍,他这个妹妹,除了长的还行,其他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但论到吃和睡,那还真没见她拉跨过。
赫胥撇了撇嘴,又喝了一口豆浆,心道,感情是真的了,小丫头每次带回来的食物都挺不错的。
见赫胥不接话,孙齐觉得是不是自己说的太抽象,继而补充道,“我说真的呢,只要假期不用上学,这丫头基本是吃了睡睡了吃。就那种,睡到饿了爬起来吃东西,吃饱了回去接着睡,厕所也是憋得不行才爬起来。”
其实这种事孙齐是不想对外人说的,他觉得丢人。自己怎么也算是个精英男,自家妹妹这副猪样,他几乎每天都要怀疑一遍笑笑是猪圈里捡来的。
奈何面对眼前这位,他好像从来都是很顺溜的有问必答,毫无隐瞒的那种。
赫胥听着孙齐的话,再想起早上孙笑笑起床时的牢骚,又问,“什么时候开始的?她有说明原因吗?总不是病吧。”
以前他倒是听说过关于嗜睡的病症,只不过孙笑笑这明显是有自我意识的,或者说是她自主选择的。不然不会知道饿了要吃,还知道要排泄。
孙齐咽下最后一口豆浆,抽了纸巾擦嘴,转过身面向沙,“十五岁以后吧,小时候都是正常的,就三年前开始变得不爱出门,有事没事就去睡觉。我跟爷爷一开始还以为她是早恋了,躲屋里跟男孩子聊天,或者偷偷看小说漫画什么的,但是她没反锁房门的习惯,我们溜进去过几次,瞧她是真的在睡觉,而且睡的很沉,也就没多想了。后来我们也问过,她说就是觉得睡觉做梦好玩,能梦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像看电影一样。但是问她具体内容,她又支支吾吾的说不清。”
又是梦……
赫胥吃完又窝进沙,双臂环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我带她去检查过,身体指标是正常的,而且她也只在假期没事的时候才嗜睡,所以久了我们就随她去了。”
孙齐说完收拾起餐桌以及赫胥喝完的豆浆杯,然后走进洗手间去洗漱。
等他收拾完准备出门上班的时候,赫胥还在盯着天花板呆。瞧他这副样子,也不用打招呼,孙齐径自出门工作去了。
三月末,气温依旧不太稳定,忽冷忽热的。
神游了半天的赫胥瞧着阳光正好,缓步走向阳台,踏入阳光的瞬间化身成猫,跃上猫爬架。
黑猫在剑麻绳上一边伸着懒腰一边磨他的爪子,巴拉了几下便蜷缩进窝里。
午时,阳光正好,阳台上的黑猫周身被晒的着光,细看毛间,好似有一道道小小的彩虹。
而此刻学校里的孙笑笑,也趴在课桌上睡起了午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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