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胥轻笑出声,他反问,“揭不揭穿,有什么影响吗?他不想说,那便不说,这是他的自由。”
孙笑笑张了张嘴,找不到语言来反驳。
却听赫胥接着说,“见到莫丫头的时候,小爷便从她的将来看见了长留原本的人生,在此之前只是怀疑,那一刻才确定,长留不是白术的亲子。不过这不重要,小爷也不觉得他是在欺骗,不过是对长留的一种保护。”
“所以你不揭穿他?”
赫胥无奈的看着孙笑笑,他问,“假设你哥知道你在骗他,却不揭穿你,你会怎么想?”
“我哥肯定在憋大招等着揍我呢!”孙笑笑想着想着笑了出来,她补充道,“他一定觉得我自己能解决,如果我解决不了,一定会主动找他求助,所以,他这是信任我。”
赫胥满意的点了点头,像是哄小孩似的夸赞她,“长大了,知道换位思考了。”
孙笑笑闹了个红脸,她瞪了赫胥一眼,问,“你就这么相信他?”
赫胥将目光放空,整个人也放松下来,他仰倒在沙上,惬意地眯起眼。
“是啊,若说这世上有一个人能叫小爷无条件信任的,那便只有他。”
看着他这副样子,有些话孙笑笑觉得已经没必要问了。
人的第一反应往往将自己出卖个彻底。
兴许自己都来不及反应。
甚至很久都反应不过来。
不过此刻不适合将他点醒。
于是孙笑笑转移了话题。
“所以你为什么连我都瞒着?你这样很影响我的判断好嘛!”
赫胥被她突如其来的凶狠吓了一跳,他讷讷地问,“你的判断重要吗?”
孙笑笑被噎得说不出话,她指着赫胥一脸的愤愤不平。
她消化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气捋顺,放弃挣扎,继续下一个她比较好奇的话题。
“莫沉焉原本的人生应该是怎样的?她是不是杀了原本故事里的长留?后来呢?她的人生改变没?”
等一口气问完,孙笑笑才现一个极其重要的问题。
她说,“等一下,如果按照原本的故事展,长留被莫沉焉所杀,那是不是就没我们孙家什么事了?”
赫胥难得由衷地赞许道,“没错,所以归根结底,你们还是得感谢白术。”
孙笑笑已经不想再震惊于什么事了。
这几个月,她经历了太多太多。
快要炼成钢铁意志了。
看着孙笑笑那副此人已死的表情,赫胥好笑的撇过头,不去看她,想了想她的问题,简要地说道。
“莫丫头原本的人生挺凄凉的,她刚出生那会儿,父亲得罪了去谷城县挥霍的刘延,也就是淮阳王。那小子也够阴损的,弄死了她爹也就算了,还在他们家门前建了一条无人街。普通街道倒也无可厚非,不过是破了风水,坏了财运,可他非整了条无人街。”
孙笑笑不懂风水,她立马追问道,“无人街怎么了?”
赫胥不屑地笑了笑,继续说下去。
“无人街旷久了,便会集聚煞气以及一些脏东西,你懂的。所以日子久了,莫府的主家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只剩下莫丫头。”
“她怎么没事?”孙笑笑好奇地问。
赫胥掏出手机,将莫沉焉的名字打出来,给她,继续道。
“原本沉焉不是个好名字,但她姓莫,倒是保住了她一条命。也是上天垂怜。待她稍大一点,用了些见不得人的手段筹了笔钱,跑去了淮阳王府,做了粗使丫头,又学了些腌臜手段爬上了淮阳王的床,也就是在那段日子里,她遇到了长留,她利用长留对她的喜欢,以及对自己父亲的恨,两人联手将淮阳王府闹了个人仰马翻。谁知她怕长留出卖自己,转头便将长留给灭了口,继续给仇人做了十多年的妾,最终还是死在了淮阳王府。”
孙笑笑听的心颤,这莫沉焉怎么说也是她孙家的老祖辈,竟然会是这样的人。
不过也不稀奇,就她梦里看到的那个丫头,确实一点都不讨喜。
等等……
她刚刚想什么来着?
“他俩该不会结婚了吧?”孙笑笑一脸吃了……嗯,的表情,“就是成亲!长留娶了她?”
赫胥一副你猜对了的表情,回道,“不错,他俩是走到了一起。不过,好与不好,外人不便做评判。”
“你也算外人?”
“在别人的感情里,大家都是局外人。”赫胥叹着气,从手机中翻出那张看了不知多少遍的照片,“但哪些是局中人,谁又说得清呢。”
孙笑笑勾着头看向赫胥的手机,小声道,“反正你是他的局中人。”
赫胥抬头看向她,不说话,也看不出他高兴与否。
孙笑笑咽了咽口水,撇嘴道,“你这么看我也没用,我说的是实话。你就没现,只要提到白术,你整个人气场都不一样了吗?”
赫胥皱了皱眉,没觉得自己哪里不一样,他问,“哪儿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