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笑已经很久没进入过那个人的梦里了。
她还以为那人走后,她就再也没机会看到他的过去。
她从课桌上爬起来,放眼望去,教室里已经没人了,而外面的天也黑了下来。
看着窗外簌簌下落的雪花,她推开窗将手伸出去,想接住一片。
雪花落入掌心的瞬间,她被凉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将羽绒服裹紧了些,伸手将帽子扣在头上,重新趴了回去。
想起梦里看到的那两人,孙笑笑眼圈泛红,再一次后悔自己当初的愚蠢。
她闭上眼,想继续那场梦,可还没等她睡着,脑袋就被人拍了一巴掌。
隔着羽绒服的帽子,力道显得并不大,却像极了某个人。
她条件反射地抬头看去,却不是那张久违的脸。
孙笑笑嫌弃地皱起眉,一脸的不耐,她闷声问道,“你怎么来了?”
刘子附看着她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无奈的撇撇嘴,他抽出前面一排的椅子坐在孙笑笑身旁,表情严肃道,“你哥让我来找你,教导主任看你在教室睡觉,就给他打了电话,怕你冻病了。”
孙笑笑拽着袖口在脸上胡乱地擦了一把,吸了吸鼻子说,“我知道了,这就回去。”
刘子附一把将刚站起来的她按坐回了椅子上,伸手在腿边的袋子里拿出一个大棉袄,兜头就朝孙笑笑罩了上去。
他将那件大了好几个码的棉袄掖掖好,哄小孩一般说道,“刚睡醒的,别出去冻感冒了,你收拾一下东西,我送你回去。”
孙笑笑看着那件乳白色的棉袄,抬头看向刘子附问道,“你的?”
刘子附翻了个白眼,回问说,“不然呢?你哥在开会,一个电话就把我给使唤过来了,我不拿自己的,专程给你去买啊?想得倒美!”
孙笑笑哼笑一声,将棉袄拢紧,一边收拾书本一边说,“你果然还是喜欢这个颜色。”
以前的公孙长留,虽然和白术一样穿素白色较多,但他最喜欢的还是月白色,也不知道是为了和白术区分开还是怎的。
看着孙笑笑温吞的动作,刘子附的视线越过她,看向窗外的雪景,突然想起他向她提亲那晚,一样也是在下雪。
他垂下眼笑了笑,这都过去多久了,竟然还能想起来。
孙笑笑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轻笑一声说道,“怀念吧?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在,可到了后来,都走了。”
刘子附想起自己丢下他们母子二人,有那么一瞬间的愧疚。
他抬眼问孙笑笑,“元锦乖不乖?有没有给你惹麻烦?”
孙笑笑白了他一眼,拎着书包就往外走,边走边讽刺道,“他可不像是你的孩子,做事从来都先考虑后果,也不会冒冒失失的,脾气也好得很,对他媳妇儿孩子都好得很。”
刘子附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像企鹅,他忍着笑说了句,“也不像你。”
孙笑笑回过头瞪了他一眼,愤愤道,“你以为他怎么变成那样的?因为他缺少关爱,知道自己的父母都做了些什么,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也变成他那样!”
刘子附停下脚,从孙笑笑的眼里看到了责备,也看到了自责。
他伸手揉了揉她戴着帽子的脑袋,挤出一个和缓的笑说,“对不起,都过去了。”
孙笑笑一把拍开他的手,深吸一口气转身继续往楼下走,边走边说,“不用说对不起,我们扯平了。”
扯平了。
什么事扯平了?
他看向楼下那一地的白,想着孙齐和他说过的话,忍不住苦笑。
从来没有谁对不起谁,大家都是自愿的,只是结果不尽如人意罢了。
这世上本就没有公平可言,谁投入得多,就输得惨而已。
所有的事,不外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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