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问公孙连理,“你兄长会八卦之术?”
公孙连理做了个请的手势,请两人先进院子,他紧跟其后回道,“应该是会一些的。”
白术察觉到这个院子里没有人气,好奇地问,“这里没人居住吗?”
公孙连理在他们身后态度恭敬地解释说,“金陵的公孙府从一开始就是按照洛阳的府邸建的,这个院子也是特地留着的,爷爷说过,公孙家要永远将这个院子留给二位。”
公孙连理离开后,白术转了一圈,现真的是洛阳那边照搬过来的,就连院子里的纳凉亭和湖里的鱼,都几乎一模一样。
他感慨道,“兜兜转转,没想到又回来了。”
赫胥伏在凉亭的围栏上,看着清可见底的湖水笑说,“这是有人特意为我们留一处住所呢。”
至于公孙连理的兄长,赫胥有一个猜测,却又觉得不太可能。
公孙府的人基本不会来他们的院子,或许是公孙连理知道这两人的特殊,不得召唤,他也不会前去叨扰。
这个院子就好像被孤立了一般,清静的恰到好处。
居于金陵的第二十年,6吾和采衣的本命星同时坠落,却不见神仙陨落的天象。
对于神的归处,赫胥即便有那么片刻的功夫作为天道,也没参透其中关窍。
就好比西王母,虽不见天有异象,可消失了就是消失了。
朝代更迭之际,金陵因为当局者迁都临安而免于战乱。
公孙一族本就是当地富户,战乱之时开仓放粮救济灾民的举动,硬是将商贾之家捧上了金陵的官场。
公孙府的路要怎么走,赫胥和白术都不过问,只要他们行得端做得正,这一脉仍可步步高升。
两人在公孙府僻静的院子里一住就是一百多年。
白术因为无法修炼,两人只得没事下下棋,过过招,兴致高了就去郊外的山上吹风赏月,偶尔喝点清酒。
白术酒量还行,赫胥却只能小酌几口,两人偶尔会在山上小住几日,最终还是会回公孙府。
直到某日,赫胥很突然地叫上白术,两人离开了金陵。
距离金陵两百里外的一座寺庙里,赫胥带着白术隐于众僧之间。
现如今,寺庙里供奉的是当年的佛陀,只是赫胥看得真切,并不是所有的寺庙都有佛陀庇佑。
就比如眼前这个於皇寺。
赫胥指着其中一个小沙弥说道,“你看那人,能看出什么?”
白术仔细瞧去,一眼看出那是个出家的穷苦孩子,不解地问,“就是个剃度的小娃,有什么特别的吗?”
赫胥盯着那个小沙弥打量道,“这孩子,与小爷有缘。”
白术听得一愣,这人很少提及缘分,他重新审视那个孩子,怎么看都看不出名堂,于是他问赫胥,“何种缘分?”
赫胥笑而不语,只多看了两眼那个孩子,便甩手离开了。
白术心下有种不好的预感,只是当这个预感应验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五十八年。
建文四年,赫胥第一次同白术话别。
两人对坐于湖心亭中,六月的风是暖的,可那人的话却是凉的。
他说,“小爷要去救一个孩子,这一走,大概要个两百年。你可将小爷带回这里,也可带去别处。之后你去过你想要的生活,等小爷醒了,自会去寻你。”
白术看着眼前人一副淡定模样,胸口一阵绞痛。
这将是那人要经历的痛,可这一次,他似乎愿意让自己参与其中。
于是他问,“需要我陪同吗?”
赫胥皱眉想了想,回说,“你到时候在外面候着吧,小爷会在夜间为那孩子续命,天亮之后,你将尸身带走即可。”
“那个孩子怎么办?”白术问道。
赫胥思索片刻嘱咐说,“抹去他的记忆,托公孙府的人照顾着就行。”
白术不用问也知道,那个孩子就是小沙弥的后人,这就是赫胥所谓的有缘。
这种要用命去换的缘分,多少让人难以接受。
可是白术没得选,他们之间,有种关键时候互不干涉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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