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手里的脑袋瞬间安静了下来。
孟婆恨恨地瞥向杵在角落的孙齐,磨了磨牙怒声斥道,“臭小子,咱俩的交情今天算是完了,从今以后老娘要是再帮你,名字就倒过来念!”
她愤愤地将脑袋收回到躯干上,伸手在脸上轻揉着,瞪着孙齐对崔子玉吩咐道,“我先过去安抚那位,你将人带过去,我现在看见他就想弄死他!”
话说一半,孟婆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只留后半句恶狠狠地飘荡在过道里。
这两年,孙齐恶补了很多神话故事以及民间流传的怪谈异事,在孟婆喊出“崔子玉”这个名字的时候,他就已经确定了对方的身份。
能指使崔判官的,除了孟婆,也找不出第二个女性了。
而对于自己掌掴了孟婆这一事,孙齐心里还是有些虚的。
神话里对判官和孟婆的描述都是刻意夸大的,也不知是为了树立形象,还是真的地位斐然,总之,不好惹。
可他偏偏惹了。
从孟婆的话语里,孙齐听出了些门道。
白术以前和孟婆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以至于她刚刚吓唬自己,可能纯粹就是熟人之间打招呼的一种方式,而孙齐竟然一个照面就将对方给呼了出去。
至于孟婆说的“不帮”了,孙齐还没理清是不帮什么,但他可以确认,他们的梁子应该是结得不浅。
见孙齐陷入沉思,崔子玉内心哀叹一声,走上前拍了一把他的肩沉声道,“别想了,先去办正事,说不定正事办完了,我们也可以回去了,这样你就不用担心她回来报复了。”
孙齐不喜欢陌生人的触碰,于是他条件反射地往后退去,刚退出一步就现身后那赌看不见的墙已经不见了。
他朝身后看了一眼,脸上满是困惑。
可问出口的却是,“你们要带我去见他?”
崔子玉很喜欢白术的聪慧,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
他点头笑说,“那是你该做的事,躲不掉的。”
“有什么该不该的。”孙齐自嘲地笑道,“那是白术该做的事,而不是我。”
崔子玉也不和他争,只说了句“去了就知道谁是谁了”,便径自往电梯间走去。
孙齐知道这一遭是躲不过了,索性不再纠结,迟早都要迈出那一步,他已经踌躇了很久,勉强算是做好了心理准备。
白家距离金融城不远,孙齐也没开车,索性两人就步行往那边走。
看着乌云遮月的夜空,崔子玉挑眉好奇地说,“奇怪,今日应该皓月当空才是,怎的这般不祥。”
孙齐也仰头看去,入眼皆是厚厚的云层,黑压压的一片。
他打开手机看了眼天气,笑说,“夜里开始下雨,不奇怪。”
崔子玉瞥了他一眼,勾唇笑道,“这你就不懂了,就算那位已经落下了神坛,可身份摆在那儿,真神归位合该月朗星稀的。”
孙齐是个凡人,他看过最壮观的景,就是每隔几年的日食月食,以及祖国的大好山河。
至于什么真神归位,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画面。
看出孙齐的淡然,崔子玉勾唇宽慰道,“不记得过去不是你的错,你也可以坚信自己就只是孙齐,可世间有很多刻入灵魂的记忆,你没想起,只是还没到时候,如果一味的逃避,哪天等你记忆回笼了,你会后悔自己的狭隘,以及逝去的时光。”
从崔子玉的话里,孙齐听出了接下来要生的事可能和他所谓的记忆有关。
于是他苦笑一声问崔子玉,“如果记忆回来了,我还是我吗?”
崔子玉斜眼看过去,见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眼底却晦暗得很,忍不住笑话道,“你就是你,光凭这辈子只对那位一人动过心思你就该知道,你是为他而生的,这世上愿意为他而生而死的,也只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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