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相视一笑,前后穿过防盗门进了屋子。
屋里的陈景莘在听见碎裂声时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带翻了花瓶,可她低头扫了一圈客厅,才后知后觉自己铺了一客厅的地毯,即便东西掉下地也不可能摔碎,于是她又去厨房看看是不是什么东西掉了。
孟婆抱肩斜倚着墙壁,看着陈景莘的背影冷笑道,“当初说她不配为人,不明白轮回井怎么偏偏还给她转世的机会。”
崔子玉打量着一室一厅的公寓,附和道,“毕竟以前是神君,也没真害死小狐狸,不至于重罚。”
其实他说这话自己心里也不舒坦,虽然彼时还没接触到那群人,可毕竟是那位身边的亲信,他们也怕哪个鬼差误勾了小狐狸的魂,以至于那两百年间他时刻都盯着咸阳城的动静。
孟婆啐了一口,讽刺道,“不怪人说世道不公,坏事做尽还能重生为人,再次出来作乱。”
崔子玉看着一脸莫名的陈景莘从厨房里出来,盯着她的颈间瞅了一眼骇然道,“你看她脖子上是什么!”
孟婆瞧了眼她脖子上的红绳,以及红绳上坠着的一颗白珠,眉间顿时拧成了结。
“大人的避水珠怎么会在她这里?”
崔子玉闪至陈景莘的面前,垂眸盯着她脖子上的白色珠子,眼神凌厉且危险,却只看了片刻,他便活动着脖颈退回到孟婆身边,松了口气般说道,“不是避水珠,只是一节骨头磨成的珠子。”
“骨头?”孟婆更懵,她刚准备走上前去看个仔细,却被一旁的崔子玉给拽住了胳膊。
只听他劝阻道,“别看了,是狐狸的尾骨。”
孟婆听得如遭雷击,眼里顿时起了杀意。
白术的尾巴当年在昆仑山时就已经被前任天道给焚烧了,如果崔子玉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这颗珠子应该就是那个家伙给陈景莘的,或是引导陈景莘去寻到的。
而崔子玉的判断不会有错。
陈景莘戴着的这截尾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能保她一命,却也能要了她的命。
孟婆冷哼一声,甩开崔子玉的桎梏转身就出了公寓。
崔子玉看了眼搓着小臂的陈景莘,眼神晦暗,随即也追着孟婆离开了公寓楼。
陈景莘看了眼墙上的温度计,不明白家里怎么突然就变冷了,搓着臂膀回卧室去添衣服,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两位活阎王给记恨上了。
崔子玉追上气冲冲的孟婆劝说道,“会拿回来的,本就不是她的东西,物归原主是迟早的事。”
孟婆停下脚,看着被乌云遮蔽的夜空,磨牙恨恨道,“那明明是他为救苍生而付出的狐尾,怎么偏偏成了歹人对付他的利器?”
崔子玉也不懂,但他仍宽慰道,“天道不公,总有旁人来主持公道,以前是那位大人,如今也该轮到地府了。”
孟婆斜了崔子玉一眼,轻嘲道,“我们能做什么?是能控制凡人做她不想做的事,还是直接去将她的东西给抢过来?”
她大致能肯定,问题的关键就在陈景莘佩戴的那颗骨珠上。
崔子玉睨了孟婆一眼笑问,“你都知道不能,为何还要提出威逼利诱的法子?”
被他这么一怼,孟婆的气焰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顿时就灭了下去。
很多事情她是有气的,但又不知道该气谁,只能在言语间偶尔泄一通。
人的无奈尚且有法可解,他们的无奈,却很难得到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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