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齐睡醒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要不是提前和助理知会了一声,怕是早被电话给吵醒了。
当他伸手去拿手机时才现,左手食指指尖上有一个黑点,看起来像是墨迹。
想起枕头下的那张纸,他没忍住笑了出来。
那支便携式软笔还是在前台那边看到的,小姑娘没事干拿出来练练字,他这才想起来某个家伙用不惯硬笔。
可现实好像是,即便用软笔,那家伙也写不出一手好字。
从枕头下取出那张纸,孙齐不作多想便出了被窝,顺带着将纸塞进了碎纸机。
活动两下睡僵的四肢,想着那两人昨晚到底都聊了些什么,孙齐迷迷瞪瞪地就打开门准备去洗漱。
只是门刚打开,他就被两尊门神给吓了一跳。
孟婆和崔子玉一左一右依靠在他卧室的门口,两人面向同一个方向,他只瞧得见崔子玉的表情。
说不上差,但怎么都不能说好。
孙齐彻底被吓清醒了,他暗自咽下一口气,顺着崔子玉的视线看过去,只见赫胥正蜷缩在猫爬架上安静地睡着。
他刚想开口,就见崔子玉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后又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孙齐眉梢微挑,心想,赫胥这是心情不好了。
刚刚他还在纠结要怎么问才能不露出破绽,现在好了,不是他不想问,而是没机会问。
他抿着唇往洗手间走去,脚步可谓是极轻了。
等他洗漱完出来,赫胥还在睡。
不知道是真睡还是想等自己离开再说事,反正孙齐没打算叫他,进屋换了身衣服就径自出门了。
公寓门刚关上,黑猫抖动了两下耳朵就抬起了脑袋。
他看向窗外,等确认孙齐出了单元楼才不轻不重地叹了一声,“昨晚他又出现了。”
孟婆看了眼身后的崔子玉,环胸的双臂舒展开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早上见这一人一猫都睡懒觉她就猜到了,除了白术,没人能让这两位同时爬不起来床。
只是她有些好奇,于是走上前问道,“是出什么事了吗,前两次也没见孙齐睡这么久。”
崔子玉指尖轻捻,挑了挑眉后知后觉道,“昨夜是十五,他要是出来,定然是神智清明了。”
孟婆恍然,她红唇微张,欲言又止。
赫胥见她眼神飘忽,不悦地问,“你们是带什么消息回来了吗?”
这两人离开前可是说了,要去找酆都帝君商量出收服白术的方法。
孟婆瞬间闭紧嘴。
见她不愿开口,赫胥便将视线转向崔子玉。
孟婆和白术的关系好赫胥是知道的,即便说再多白术的不是,孟婆也是偏心他的。
崔子玉却不是,他是地府最公正的神官。
崔子玉也有心想避开赫胥的视线,可他看着孟婆一副“我不行,你上”的架势,无奈地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崔子玉眼底满是无奈。
“白术凭借着一缕魂魄残存至今,孙齐解开记忆封印之前他都被锁在陶埙里,并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所以,也不至于召鬼差将他强制拖走。”
赫胥听出了他话里的开脱,倒是也能理解,毕竟他们和白术是故交,也曾经一起奋战过。
只是不等赫胥推翻他的言论,崔子玉接着又给了他想要的答案。
“他如今已经转世为人,世间就不可能再有一个白术,所以,即便我们带他回地府,也是要销毁的。而带他走的前提就是将陶埙毁了,待他无处可栖,我们便可以将那缕魂魄勾走了。”
虽说这样的话在地府也听过,可无论听多少遍,孟婆都莫名窝火。
不能说莫名,她是真的火。
即便只是残魄,那也是白术。
谁下得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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