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玉终于想起了缺的是什么,可不就是陪了赫胥几千年的那颗白色珠子。
至于鲛人烛所化的镯子他倒是没什么印象,但避水珠的意义不同,那可是白帝留给赫胥的东西。
赫胥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他知道镯子是什么。
他看着自己两只空空的手腕,皱了皱眉嫌弃道,“什么鬼,我一大男人还戴镯子的?”
孟婆知道他不记得雷若,也不在意他话里的嫌弃,想着以后再跟他解释那个镯子的意义。
想到另一个有可能也消失不见的东西,她咽了咽口水,略显纠结地问,“要不,给我们看看您的后背呢?”
听他们说到后背,赫胥这才正经起来。
他走到客厅直接坐在一侧的沙上,毫不犹豫地承认道,“后背的狐狸图案没了,孙笑笑说那是当年白术和敖虞做交易后留下的,我刚刚换衣服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没了。”
孟婆咂巴着嘴,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崔子玉这才反应过来孟婆为什么这么反常。
他沉声解释道,“那个原本就是用来帮您挡下死劫的,劫数已过,自然就功成身退了。”
至于避水珠和鲛人烛……
崔子玉看向一旁的孟婆,询问道,“另外两件是怎么回事?”
赫胥后背的狐狸原本就是在孟婆的明示暗示下促成的,可避水珠和那个镯子跟着一起消失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孟婆轻捻着指尖,拧眉呢喃道,“照6吾和采衣的转变可以确定,众神在卸下神职后都会失去之前的所有记忆,所以,这点变化肯定和那些东西无关。可还有什么是不一样的呢……”
孟婆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就听一旁的崔子玉接道,“死亡。”
孟婆的眼神顿时亮了起来,“对,他们都没经历过死亡,而大人的死劫是那个天道下的诅咒,并不是正常的神隐!”
她脑子里迅闪过那些和白术谋划的“一线生机”,突然想起了一个被她刻意回避且白术也从没过问的关键点。
“最开始我提出想办法帮大人挡劫,不过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可我从来没跟白术提过这么做的失败率有多大。现在想来,他可是真神,哪儿能那么容易被改了命数,我们又不是天道,无法做出凌驾于真神的任何改变。”
孟婆面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地笑了两声,继续说道,“可能我从一开始就不想让白术失望,所以连我自己都被那可怜的一点希望给蒙蔽住了,光凭地府和敖虞的本事,怎么可能救得了身为最高神明的大人,白术的几百年寿命,不过是在我的刻意隐瞒下投入的一场豪赌。”
崔子玉无语地闭上眼,不去看孟婆那张红绿相间的脸,语气里满是无奈。
“真是服了,我就说地府哪来那么大的权限,竟然能在天道的诅咒下拉真神一把。我竟还天真的以为是孟婆你有什么神秘力量,在这中间暗箱操作了一番才有了这逆天的反转。”
崔子玉越想越心塞,他揉了揉气得生疼的胸口,咬牙斥责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这事成不了,不仅大人活不下来,还白白断送了白术的半条命?”
孟婆怎么会没想过,就是因为想过,她才连自己都给骗了进去。
这何止是白术的豪赌,也是她孟婆拿神职押上的一场博弈。
万一失败了,她也会随着白术一起为此陪葬,这就是滥用神职的后果。
气氛到此已经不能再冷,赫胥看着一脸怒其不争的崔子玉,又瞄了眼面如死灰的孟婆,咽下最后一口肉干,无所畏忌地道出一句,“可你们赌赢了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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