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笑笑以为,自己就是那段故事里的一个过客,再多不过一个看客,她除了看着事态有序展,什么都做不了,无论是当年的谷城县,还是现在的南城。
她就这么想着想着,昏昏沉沉地坠入了梦境,一阵失重感伴随着眩晕,她感觉自己像是吊威亚一样悬在了半空,不上不下,却也不会被风吹着跑。
入眼是一片山林,除了一座木屋院子,没有半点人工干预的痕迹,就连那个院子都看起来很是简陋。
孙笑笑没见过这里,但她见过院子里的其中一人。
哪怕只是一个背影,她也认得出,那是赫胥,失忆前的赫胥,甚至是更早之前的赫胥。
而正对她的那个年轻男人孙笑笑没见过,但从那男人的表情可以看出,他们正在聊一件重要的事。
孙笑笑想靠得近一点,听一听他们在说什么,奈何她动不了,除了呼吸,她连眨眼都做不到。
她什么都听不见,只能从那个男人越来越差的脸色上判断,接下来有事要生,而那个男人好像不太愿意,却又无可奈何,只能点头应承。
孙笑笑无法判断他们聊了多久,好像很久,又好像很快,在那个男人复杂的注视下,她看见赫胥仰头看向了夜空。
对,夜空,是夜里。
孙笑笑这才现,眼前这一切,像极了她梦到过很多次的月圆之夜,天上的月亮像巨物般贴面而来,让她有种窒息感。
可赫胥就像没事人一样,仰头看着那一方明月,看了好一会儿才收回视线,又朝对面的人说了句什么,那人点了点头,然后赫胥转身朝孙笑笑走了过来。
再见那张脸,孙笑笑有种恍如隔世错觉,明明记忆深刻,却好像是初见般移不开眼。
她盯着那张脸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好似只要那人一抬眼,他们就能认出彼此。
然而,少年在距离她两步远的位置停了下来。
孙笑笑屏住呼吸,有种偷看别人洗澡即将被现的紧张感。
她希望那少年抬头看向自己,却又害怕他看见自己,他是神,自己不过是因为一场梦而造访他记忆的偷窥者,孙笑笑怕他犀利的眼神审视自己,更怕他厌恶自己。
然而对方眼里除了笑意,什么都没有。
孙笑笑呆呆地注视着那双眼睛,她不知道少年是什么时候抬起头的,更不知道,他看的究竟是不是自己。
她努力往前探着身子,想看看赫胥眼里的影子是不是自己,因为他从未对自己这么笑过,哪怕对孙齐,哪怕是如今的赫胥,他都没这般笑过。
除了白术,只有白术。
孙笑笑还没将身子探过去,就见少年薄唇微启,唇齿相碰间,少年扬眉从她的身体里穿了过去。
他说了什么?
孙笑笑重复模拟着刚刚看到的那个唇形,一字一字地猜,一字一字排列组合,他好像说了四个字。
“好久不见”。
孙笑笑头皮麻,他说好久不见,在她的梦里,他怎么会跟自己说“好久不见”?
他又是在对谁说?
孙笑笑猛地转身,却不见了赫胥的身影。
只有屋里的年轻男人,他蹲在一只黑猫面前,手里拿着什么东西,绞断了黑猫的一截尾巴。
孙笑笑瞳孔骤缩,那个人,他绞断了赫胥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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